23|倚云院05[第2页/共5页]

青菀兀自坐在床头瞧着冰糖包子发楞，连智清和妙羽两个出去也不晓得。只等被用心一声惊呵吓了一下，才身子一惊回过神来。然后她快速地清算神思，抬开端来的时候已是甚么都瞧不出。嘴角往上牵一牵，对智清和妙羽说：“如何了？”

青菀默声不语，没想到净虚却俄然出了声，说：“那是容七爷的帕子。”

净虚头晚睡得早，次日起得便也早。甚而东方还没亮起启明星，她就拿了钵盂佛珠下了山。待青菀起来的时候，她已不知去处。寺里旁人也不知，这也不算希奇。

青菀听得出来，净虚对容夫人极其对劲。照她说的那话，那容夫人怕是也非常看好她，不然不能堪堪留了这么一日。如果不投缘的，那便是白迟误工夫。但如果遇着投缘，拉了一处说上几天几夜也不嫌多。

吃瘪了，酸话也说不出来了，改了口说：“真正佛法高深的得道者，都该亲和谦逊的，她做派不正。”

青菀又给她斟茶，“那你歇会儿，等会我给你膳房里做些吃的，梳洗一番便歇下吧。”

在榻上又躺了半晌，还是不见睡意，青菀干脆便不睡了。披了厚衣，从房里出去，在抄手游廊的拐角处坐在廊栏上。天井里有一弯毛玉轮，散着朦昏黄胧的光晕。她把脑袋歪在柱子上去瞧，伴着这入冬的凉夜，想过往，想出息。

说的没有疑问，倒叫青菀顿了一下。她手指上滑，掠过被面上的刺麻布面，也没法和净虚否定这个去。干脆点了头，道了声，“嗯。”

青菀有些滞木, 想着这必是跟净虚到容府上去有关，却又不知他们是不是见面说了甚么。她看着智清和妙羽都满眼迷惑地望了她一眼, 然后出耳房。继而只留下容祁和她在内里，这才将将回过些神来。

青菀晓得她这话的意义，容祁记得她，才会寻着线索找到倚云院来见本身。她没出声，净虚把头转归去，又持续说：“今儿话说多了，舌头发麻，却又闲不下来。反面你说佛经法典，说些俗家的话，你可情愿说说？”

青菀装病不去容府, 为的不过是避开容祁和那些个容家人。他们曾经多多极少都有过一些交集，隔了七年, 容祁尚且还能把她认出来，旁的人也许也还记得她。忘了也就罢了，就怕想了起来, 又要混缠一阵。这是不需求的费事，便不该去惹。然没想到的是，容祁巴巴儿找到了这里。

看罢钵盂，她不解地看向净虚，“容夫人给您的？给我当了做甚么？您不喜好么？”

净虚上榻后拉过她的枕头，便瞧见两个枕头中间有个手帕包子。不知是个甚么东西，多瞧了两眼。哪知青菀一把抓了去，往柜子里送，说：“包冰糖的，吃的药苦，膳房里拿来改改味。”

智清和妙羽应“是”，躬身立掌在身前，退出耳房去。出了耳房也不敢再瞎掰扯甚么，晓得慧寂跟在背面，只规端方矩去找智善和妙莲。两人又递眼色，不知净虚本日入府景况如何。她们是不敢问慧寂的，原她就恼这事儿，还罚了她们整夜抄佛经。

青菀把她白玉钵盂往柜子里收，多看净虚两眼。她在内心测度，莫不是上回下毒事件后，净虚真拿她做本身人了，也真交了心。只是说话还是本来那样刻薄，性子改不了，以是还是招人讨厌。可这会儿竟记取那日去大相国寺她说的话，并放内心惦记取，实在可贵。

那厢青菀收好了绢帕，畴昔吹了油灯，摸索到榻边上去，拉了被子盖上来，掖在两只胳膊下。她睁着眼睛没太多困意，也不主动与净虚说话，没的找呲哒。她对她好是一宗，说话不包涵面常常刻薄是另一宗，全然不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