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生辰[第2页/共5页]
奈瑛望着少年在灶屋里忙活起来的身影,眉眼里的冷酷和缓了些,最后倒是无声叹了口气。
“有何不成?”
“十五那年生了一场沉痾,便担搁了。”洛旻点头,“苍君先吃面,再不吃都凉了。”
“改了名字,入了江湖,未曾归去。”洛旻轻声说道。
更何况,陈善还是个傻的。
苍君又怎会不知陈善在暗里里搞甚么花样。
而那白衣胜雪的人儿,如水的眼眸里映着他的身影,含笑着鹄立在那儿好似一向在等着他。
独此一人,此人间也唯有这一人,才会这般待他……
“本日?本日?本日……”而后少年便喃喃地一遍一遍反复,未曾有涓滴思疑奈瑛的话,只是神采开端慌得焦炙起来了,“可,可我甚么都没筹办啊。本日但是苍君生辰,我却涓滴不知。”
夜月之时,也是这少年双眼浸着水光坐在他的怀里,即便惊骇也紧贴着他。
“这是送与苍君的生辰之礼,这也是哑儿最贵重之物了。”
只可惜到最后陈善都未能完成他的面具,更别说送至苍君手中。
奈瑛也未开口,只是寂静地望着少年纠结的神采。
少年弯起了眉眼,暖光下那双洁净通透的眼眸波光潋滟,清丽脱俗的玉颜上勾起了一抹灿笑。
洛旻因重伤的原因,已在江南疗养了小半月,现在身子已然大好了,只不过体寒的身子还是有些虚罢了。苍君在江南逗留的光阴也因为洛旻而延期了好些日子,本来因有要事相商要去江南以南的青州的打算也是以弃了。苍君本大可派人守着江南的陈善,本身带人去青州或者回遂城,但他好似对于陈善不在身侧跟着而感到心神不定,始终要将此人放在眼皮子底下好都雅着。
苍君的呼吸滞住,即便再安静再冰冷的心湖于此时都在澎湃彭湃地翻涌着。
苍君便见到少年将那琺瑯五彩的瓷盒放到了桌上。
苍君望着少年,烛火摇摆恍若在少年的瞳孔里散落了碎碎光屑,便就那么不期然地撞入了苍君的视野而后入了心房,恍如有甚么说不清道不明的心动情思俱落心间。
吃惯了山珍海味,现在转头吃起这清汤挂面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医圣谷长老总说阿娘强词夺理,但是阿爹总说阿娘是对的。”每次提到阿爹阿娘的时候,少年的眉眼里的光彩便愈发夺人眼目,那片热诚之内心永久依托着对家与医圣谷的灼灼之爱。医圣谷的大难仇恨仿佛并未在少年的内心留下任何暗影,能够留在那片心之净土的唯有人间至纯至美之物罢了。
“但是这般小事,如果耽搁了苍君的大事便不好了。”见着苍君进了门,洛旻赶紧将那还烫着的长命面推到苍君面前,将筷子递给了苍君。
[愿天上人间,占得欢娱,苍君与我,年年彻夜。]
陈善之前在画面具的时候也是有顾虑的,如果苍君瞧不上这面具该如何办?
“你阿爹有没有说过你阿娘总喜好强词夺理。”苍君听着洛旻的话不由笑了,医圣谷入迷入化的医术在江湖之上赫赫威名,多少人拜求医圣谷之人能出谷诊治却常常绝望而归。在一个女人丁中,却能与一碗平平无奇的清汤面相提并论。
“我也有好东西给苍君。”少年听完却蹙起了秀眉,语气里倒似是有几分不平气。与苍君相处了近要一年了,先后果心神大创而木讷寡言的少年愈发还了本来的脾气,竟是有几分率性娇纵,可见在医圣谷之上必定是被世人宠着惯着的。
这五个字,似是一个承诺般,重重地落在心头。
陈善进了灶屋的动静很快便传入了苍君的耳中,苍君再无兴趣与旁人惺惺作态,了了对付了前来拜寿之人后,便闭了府回到陈善的小院里。屋子的门有几分敞开,能了望到那暖暖烛火透过裂缝散入黑夜当中,那清秀的少年坐在圆桌边,双手拖着下颚,端倪间有几分纠结的神采地谛视着面前青花瓷碗装的长命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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