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第1页/共4页]

檀婉清也别无他想，只求一安身之处，有这么一名世人奖饰的守备，想来这城内是极合适居住的的，当即对瑞珠笑了笑，安下心来。

且卫安城离这里不算远，两天的脚程，若坐驴车，赶些一日便到了。

老尼想也不想，便道卫安城可去。

“我传闻很多流民都跑到卫安边城去了，那边城卫墙又高又厚，不消担忧瓦刺冲出去，还按人头分米粮和地盘耕具，开出来的地归自家，只要往城里交一点粮。”妇人的儿子是个十二岁的男娃，看着却已经是半大小子，此时正与老翁一人一边坐在车前，这一起来，听人提及很多事，此时忍不住插口道。

就算换了身粗衣，涂上香灰，可一举一动，那里能是一层灰掩得住的，这要在朱紫里扮扮丑还能蒙混畴昔，但是放在土生土长的农家人当中，便是违合，便是刺眼，老尼侧目端量来端量去，终找出些端倪，拿香灰又涂了涂她脖子与手，改正了下走路的姿式，又让她遇人冒死压下脖颈，最好压的低低的，这般弯了三分脊梁，多了几分卑恭曲膝才好了些。

“她若真是贪财逐利，也不会一小我待在这贫寒之地了。”檀婉清清算了下两人少的不幸的产业，擦了手坐下，看了眼桌上的食品。

瑞珠“啧”了一声，边说边将碗放在桌上。

“卫安城现在的老百姓可牛气了。”

“守备大人的名讳，我们这类乡野之人哪能晓得，只是路上听人提及谢大人，估计是姓谢吧。”那妇人随口道，后又感觉问话的声音清婉呢喃好听的紧，不由多看了同车女子两眼。

这让檀婉清本就提着的心当即吊了起来，暗道，莫非那户籍有甚么题目？她将头低的更加低，明显是大冷的天，额头却沁出了盗汗。

海碗里几块黑乎乎的黍面饼，一小叠酱色咸菜，再无别的。

“那是，传闻前次守备大人动员部下兵马捣了瓦刺一行老巢，从他们手里抢返来十几箱金银珠宝，几大车的粮草牛羊,全都投进保卫边城的兵马营了，守备大人还说，这叫甚么，以战养兵？”

“外城已经有军户住下了吗？”

不止是老翁一行人抻着脖子，便是一些一样从外埠进卫安洲城的行人，也都纷繁惊呼。

“是谢大人！”半大小子恰是崇拜豪杰豪杰的年纪，闻言当即镇静道,“我和我娘一起听好多人都在讲，说谢大人部下兵马悍勇非常，打得那些瓦刺鞑子望风而逃，还抢了那些贼人好多粮草，大师都说卫安城表里有他白叟家坐镇，家家户户都放心了。”

乘车的母子是三十里外庄子里的农户，妇人身着一件陈旧的红袄，本来的素净洗的发了白，神采也蜡黄，提到本身的庄子，面上更是凄苦，眼圈红十足的，赶车的老翁也跟着感喟。

若不是师太与村民熟谙，兵荒马乱的世道，她们两个陌生女子，就是给再多钱，人家也不会随便承诺下来，老尼如此照顾，再三感激都是应当的。

第二日天不亮农家翁喂饱了驴，便赶车上路，晓得有人要到卫安城，邻村母子二人一早便恳求搭了顺风车，一车六人挤的满铛铛。

可那妇人倒是想开了，自言自语道：“如何不可，总比被屠了庄子好，不消提心吊胆，还能吃饱穿暖，如果我们庄子还在……”说完又忍不住眼圈发红。

那小丫环倒也罢了，涂抹上香灰，扮个农家女尚可，可这主子，老尼瞅着却有一丝犯愁。

瑞珠哀怨的抱着衣服出去了，檀婉清倒是寻了老尼向她探听了下周边的城镇，分开古庵，人生地不熟，她们还不知那里有可落脚的方。

“那如何行？”老翁道：“到了那边落户就成了军户，家里壮丁要被拖去从戎，祖祖辈辈都脱不了军籍，不可不可。”老翁头摇的像拨浪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