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十室九空[第1页/共2页]

终究有一个孩子忍不住食品的引诱跑了出来，有了第一个就有第二个……大人们见这几人不像好人，也壮着胆量出来相见。他们和孩子们一样，都眼巴巴地盯着傅风手里的食品直咽口水。

四人的表情都非常沉重。

岩石下方是深不见底的绝壁，环绕着浓雾，崖顶长着富强的杂草灌木，站在傅风所立的岩石上，那股腐臭味比别处都要浓烈。

傅廷、棠梨和傅风持续搜索私矿的踪迹。

傅风用事前筹办好的糖果和肉包子勾引从裂缝里偷看他们的孩子。

傅廷扑灭一支冷焰火扔下绝壁。焰火坠落时长久的亮光照不到崖底——不知有多深，但却看到了崖壁凸起的岩石上、石缝间长出的灌木丛都挂着很多白骨，间杂着尚未完整腐臭的尸身。

“必须先找到他们的私矿位置。”傅廷抬高声音，从怀中取出天子给他的令牌递给傅云，“你立即去云州调守备军，与我们在老处所汇合，等我信号。”傅云接过令牌，回身策马拜别。

这景象让四民气里很不是滋味。

傅廷和棠梨赶了畴昔，傅风指着下方道：“你们闻闻，臭味仿佛是从底下传来的。”

那几个探子始终远远尾随在后。督察官仿佛路程仓猝，途中极少停歇。用饭时也只是在马车内仓促处理，随即持续赶路。唯有入夜投宿驿站时，才见他下车休整。

“太可爱了，他们就不怕剩下的村民去告官吗？”傅风忿忿地说。

即便是经历过无数存亡厮杀的棠梨，以及久经疆场的傅廷和傅风，见此景象也不由浑身发冷，胃里一阵翻滚。

棠梨悄悄嗅了嗅氛围，“你们没闻到一股臭味吗？”

四人中，傅风最让人感到亲热，天然就卖力和村民交换。他语气暖和地和白叟聊起来：“白叟家您别惊骇，我们是从外埠来的，出来游山玩水，路过你们村庄迷了路，想问问去州城该如何走？”说着，他递给白叟两个包子。

驿站后的树林里，几个探子正屏息凝神地监督着。昏黄晨光中，只见那位年青的督察官走出驿站登上马车，两名近卫骑马护在两侧，一行人踏着晨霜解缆。

中间一个妇人接过话头：“几位高朋看看我们村里，可还找获得一个壮劳力？全村剩下的人明天都在这儿了，不是老弱病残就是小孩，连无能活的妇人也一个不剩。全被官府抓去下矿了，去了的人就没见返来过。我们这些留下的，不过是在等死罢了。”说到最后，妇人的声音里尽是压抑的气愤和绝望。

傅廷心想，难怪刘子墨要他来各村访问。卫州城里看着繁华富庶，没想到这些村庄竟成了人间天国。梁康这个该死的！不止是他，统统不把百姓当人的官吏都该杀。

他们走进一个村庄，只见地步荒凉，屋舍倾颓，一片死寂。村中仅剩的村民不是瘦骨嶙峋的白叟，就是面黄肌瘦的妇女、麻杆似的孩童，个个眼神浮泛，神情麻痹。

白叟像捧着珍宝一样接过包子，却没吃，而是谨慎地收进袖子里，仿佛要留给谁。她再看向四人时，眼中的防备消逝了，抬高声音说：“几位客人，你们从速分开这儿吧，我们这儿没甚么风景可看，如果碰上那些丧尽天良的，你们能够会被抓去矿洞，那就再也回不来了。”她说得很诚心，语气也很孔殷。

傅风上前一步，蹲在白叟身边：“白叟家，您是说这里有强盗吗？”

傅廷和傅风凝神细闻，公然在风中捕获到一丝腐臭的气味。“这是……尸臭！”傅廷看向棠梨，棠梨也点头确认，他当即说道：“我们分头搜索。”三人随即散开搜索。

傅廷点头：“是的，从京郊有人擅自养兵和暗中锻造大量兵器铠甲就能看出，这不是一个小小的州府官员能办到的，朝中必然有高官在背后主使。以是他们必定坦白了勘察出的矿脉，暗里开采，那些被奴役的村民才会一去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