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以为是谁[第1页/共3页]
前次见他还是在露鼎记开张前夕,她回家取些换洗的衣裳,见到他与二师父月下对弈,月色洁白,光芒泠泠打在他脸上,有种说不出的和顺。嗯,他大多时候都是那般冷峻沉默,特别是在阳光下,喜好把眉头蹙成一个淡淡的“川”字,总让人觉得此人是刻毒的、无情的,不敢靠近,但也唯有在寂静的夜里,温润的月光为他披上安宁平和的外套,才会令人感觉他原也是有暖和一面的吧。
这马屁拍的是真响,卿羽恶心得直想将手里的鱼甩他脸上,但恰好大师父很受听,他最爱听别人夸他、捧他、歌颂他,哪管至心或冒充,归正只要谁将他作为崇拜工具,他就乐得找不到北了。公然,这时已经故作谦让了:“哈哈哈哈哈哈哈,小兄弟说话真客气!哈哈哈哈哈哈哈,实在老朽也没那么好啦,哈哈哈哈哈哈哈……”
……这么一想,平白添了些烦恼,叹着气去灶膛生火了。
大婶端倪慈悲,笑容也很和蔼:“卿羽女人言重了,我们是邻居,常日里也该多走动走动,我跟何老都是好说话的人,本日见他独安闲做针线活,一时手痒,便想过来帮帮手。”
卿羽脚下一个趔趄,勉强站稳脚根,几乎一口老血喷出,刚想解释,那厢的叶白已主动与大师父开端了友爱的扳谈:“这位前辈就是大师父吧?经常听阿羽提及您,说您是再世神医,心肠仁慈,又最疼她,我早就想亲身拜访您,何如一向忙于事件,直到明天赋得了闲。本日见了,才真正感到大师父的气质和涵养绝非等闲之辈可比,即便是史乘里的那些个美人雅士活过来见了,也必当自愧不如!”
真受不了这两小我!卿羽扶额无法,灵机一意向着那位妇人打声号召,随即岔开了话题:“这位大婶但是我们的邻居?我不常在家竟也不熟谙,真是失礼,方才见您跟我大师父聊的甚是畅怀,我们这些个做门徒的常日里在外忙事情,若您能常来陪我师父聊谈天,卿羽自当是非常感激。”
左手边是酒壶,右手边是佩刀,他捏着棋子用心看棋局的神情直让卿羽眼睛发酸,他那剑胆琴心的大师兄,可贵有闲情逸致的时候,但即使在这月下对弈的落拓氛围当中,仍然不能满身心投入,手边的佩刀让他随时筹办拔刀出鞘,刺向暗中袭来的仇敌。
一顿饭做好,适值二师父和师兄也返来了,本来还井然有序忙活的卿羽,在抬眼瞥见周顾时乱了手脚,被烧火的叶白喝了一声,才没把凉水当作米酒放。
听到嘚嘚的马蹄声,何当转头一看,笑容光辉,招手道:“卿羽,我的好徒儿,你终究想起为师了么?为师还觉得,你帮衬着挣钱,把我们给忘了!”说到此处,眉头一蹙,嘴角一扁,无穷委曲,又摆布望了几眼,有些迷惑,“如何,白露那白痴没来?”
何当非常见机地止住了对白露痛心疾首的控告,极具美感的桃花眼眯成一条狭长的缝,自上而下打量了一番叶白,语气携了几分笑意,“卿羽呀,好样的,才下山没多久就套住一个相好,深得为师真传,唉,早知如此就该早些让你下山的,白白迟误了你几年大好芳华,为师这内心好生过意不去……嗯,模样长得姣美,目光不错!”
你觉得是谁?师兄,你觉得是谁呢?……月色下他眼中有惊惧,躲闪过她炽热的目光,坐下去持续安静地跟二师父下棋,竭力压停止指的颤抖,一子落下,胜负已分。二师父朝卿羽递过一个欣喜的眼神,摆摆手表示她走开。
何当负手文雅踱步过来,满含春意地看了大婶一眼,又对卿羽道:“甚么大婶不大婶的,都把人家叫老了,兰姨是个利落人,心灵手巧的,我还真要感激她能将我这名牌衫子补缀得天衣无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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