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相面[第1页/共3页]

“棋局胜负不敷挂齿，然婚姻大事却输不起。蜜斯，慎之。”

戚夙容踌躇了一会，说道：“蜜斯，我传闻那位王二公子常常出入风月场合……”

记得她第一次下厨时，还把戚母吓了一大跳，没法信赖向来双手不沾阳春水的女儿竟然会做饭？固然只是家些常小菜，却也足以让人惊诧了。

镜湖亭边。

“哦？”张蜜斯眼睛微亮，忙问，“如何？”

戚夙容忍了忍，终是不肯见张蜜斯落入火坑，又道：“这位王二公子，我曾见过几面。”

张蜜斯捻子的行动顿了顿，“何故见得？”

“云容秀庄。”

“不瞒蜜斯，我实在颇通相面之术。”戚夙容一本端庄道，“那位王二公子，看似眉清目秀，但印堂发黑，模糊透着早夭之象。眼睛最是通民气，此人双目浑浊，精力委靡，血气不敷，常日行动恐怕非常不检，并非佳婿之选。”

柳倩儿抿嘴一笑：“如此说来，哥哥是筹算将这副绣品送给母亲了？”

“只是猎奇罢了。算起来，戚家在都城的资格比柳家还高上几分，现在落魄，不免有些唏嘘。”

“本来是这家。”她倒是没有再诘问绣娘的名字，只要多问一句，她就会晓得戚夙容便是秀庄的仆人。

“一户是城南王家王端王二公子，亦是给事中大人王靖之弟，一户是城西章府四门博士章之淮章大人。”

一个月后，戚夙容传闻张蜜斯退了王家，而挑选了章之淮，脸上不觉暴露了浅笑。

她指的恰是戚夙容的绣品。

柳慕涵有些讶异mm言辞的刻薄。

戚夙容笑了笑，便不再多言，用心于棋局。

“哦？哪两户？”

“嘻嘻。”柳倩儿忍不住发笑，随即问道，“这幅绣品从何购得？”

语气中却模糊透着几分不舍。

“蜜斯本日的棋路似有些心不在焉。”

张蜜斯放下棋子，愁上眉头。

戚夙容正了正神采，慎重道：“接下来的话，蜜斯能够当我胡言乱语，但我还是想说与你听。如有获咎，还请蜜斯莫怪。”

张蜜斯道：“我家乃是商户，虽很有家底，却并无资格攀附世家。王二公子亦是贩子，倒是与我家门当户对，并且他另有一名从五品的兄长。而那位章大人，年届三十，为官五年，当今还是一名七品小官。父亲感觉他或许诚恳本份，却无加官进爵之望，兼之至今未娶，恐有暗疾。”

正在这时，柳倩儿走进书房，给柳慕涵端来一杯参茶，见到书桌上的几幅绣品，笑道：“这是给母亲筹办的礼品？”

“也便是说，蜜斯更属意王二公子？”

“我明白了。”张蜜斯点点头，“本日棋局便到此为止吧，我输了。”

随后，她将平儿叫过来一起做饭。现在家里人手不敷，母亲、奶娘和丫环都忙着秀庄的事，戚夙容得空便会亲身脱手做饭。她曾过了数年艰苦的独居糊口，统统事件皆是亲力亲为，早已褪去了本来的清傲和稚气。

柳慕涵思考半晌，还是点头：“算了，还是送畴昔吧。母亲返来如果晓得我将更好的佛绣留在家中，恐怕会怪责我待神佛不敬了。”

万幸他未曾多言，不然无端给戚家招惹了大费事，戚夙容勉强算是逃过一劫。

张蜜斯踌躇了一会，说道：“家父克日筹算给我寻一门婚事。”

六合本偶然，万物贵其真。

之前这幅佛绣订价为九百九十九两已然不低，现在看来，四千两也一定不值。

“嗯，你看如何？”柳慕涵喝了一口参茶，让开一步。

戚夙容与张家蜜斯正坐在凉亭中，喝茶下棋。

戚夙容笑了笑，进厨房煮了一锅凉茶，置冷后，让人送去给父亲和他的弟子，解解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