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0章 金谷宴会[第1页/共3页]
不过,可惜的是乐萧氏这一病,神态好似又有些不大清楚了,乐宁朦去看她时,她乃至一时还记不起她是谁了,在她头上摸了才半天,才说了一句哭笑不得的话:“这是谁家的孩子啊?长得真标致,就跟画里走出来的普通!”
以是当乐宁朦仍旧穿戴她初到乐府时的那件白袍到玉香院时,府里的姑子们个个都瞪大了眼,奇特的看着她,乐三娘更是讽刺道:“不伦不类,穿成如许,莫不是想学那名流,与那些士子们比拼才调,争清谈之名?”
阿弦道了声:“是!”便按她所说的,给她换上了一套男装。
阿弦虽不懂诗,听了以后心中不自禁的也涌起一丝沧然之感,她蓦地走到乐宁朦背后屈膝跪了下来。
竟是女郎在低喃着念着诗句。
“女郎这又是要作郎君打扮?”阿弦不免又有些绝望,心中暗想道:女郎明显长得很美的,如果穿上这鲛绡云纱和木屐,那种从骨子里所透出来的魅惑微风骚恐怕是那些世家大族里的姑子们也不能及的,可为甚么就恰好爱好穿男装呢?
就在阿弦这般想着的时候,耳畔秋风忽地送来一句:“朝饮苍梧泉,夕栖碧海烟。宁知鸾凤意,远托椅桐前。”
“女郎,你终究好些了……”只说一句,便叫她心中一热,禁不住热泪盈眶,待得乐宁朦回过甚来看她时,她又伏首一拜,哽咽道,“女郎对阿弦的大恩大德,阿弦此生便是拿了性命都无以回报!”
石氏从房间里走出来时,看到乐宁朦并没有穿她送去的鲛绡云纱,眼神中也变了一变,似笑非笑的走向她道:“阿朦,怎地,母亲送你的衣衫,你不喜好?”
被乐三娘这么一闹,石氏便觉头一阵阵的疼,忙改口对乐三娘小声道:“不过就是一件浅显的丝帛罢了,母亲叫人做得都雅了些,她之前没见过,便觉得宝贵罢了!”
心慌意乱的阿弦跑出室外之时,就见晨光之光的覆盖之下,女郎一袭洁白的衫子,正立于秋色梧桐木下,她纤长而矗立的娇躯便如那崖上青松,坚固不拔,不知为何,阿弦就这么朝着她的身影望去,总感觉女郎便如那离了群的凤凰,表面高傲,内心却藏着一种让人揣摩不透的孤绝。
回到枫亭院后,石氏便装模作样的来看她了,还送了好些衣物与点心,并将乐三娘叫过来,逼着她向她道了歉,以后的一段日子里,乐府中还算风平浪静,除了乐彦辅经常行走于东宫,每日至晚而归,眉宇尽现忧愁,长嗟短叹以外,府里的女人们倒是统统如常,再也没有人敢来枫亭院肇事了。
女郎这是在指责于她?
转眼,八月月朔的金谷宴会到了,这几近是满京洛士子们所期盼神驰的一日,这一日,石崇的金谷园中会堆积当世最为名誉清脆的士人名流,那些衣履贵族,名声霍霍的文人雅士皆会会聚于此,飞觞对饮,清谈交换,而赴此宴会的人成名的,或不成名的都有机遇在此留下脍炙人丁的诗篇。这对一些豪门士子来讲便是来之不易的机遇,或许就能凭着一句话一篇诗文一举成名,流芳百世。
“母亲所送的衣衫太宝贵,姐妹们都没有,只阿朦一人穿,恐怕姐妹们会说母亲有失公允。”
“我去看看祖母!”回府至今,除了当日拜见祖母外,她还未曾去处乐萧氏请过安,而昨日她晕迷的时候,虽认识不复苏,却还能模糊听到屋子里那些人如何的唱戏打坐,祖母对石氏最后所说的那句话便在她脑海里留下了深切的印象,她模糊感受母亲的死,祖母必然是晓得些甚么,不然也不会因为她的病倒而对石氏说出那样一句话来!
“没有,没有,快走吧!再不走,可见不到你那位快意郎君了!”乐青凤小声的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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