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回，鬼冤仇[第3页/共4页]

红鬼哭道：“不必了，你丢弃他在山林中，让他自生自灭。”

红鬼拜谢道：“多谢老道长！我了无牵挂，罪孽深重，是时候到地府中去了偿血债。”

张复成道：“老道讲错，瞥包涵，你说下去。”

“啊呀，他咬我！”张青飞缓慢缩回击，抛弃糕点，他的两个手指鲜血淋漓。

连续四十九天，柳花红在大槐树底下修炼，每逢月圆之夜，来到空中上接收月华，五行鬼母则捉来山兽，给婴儿饮食。

张青飞点头道：“回师父的话，身上冷到不冷，就是痛得短长。”

竹背篓中传出婴儿大哭声，明显是被张复成发怒声吓醒。

地上的暗红血披收回腐臭味。

张复成道：“徒儿，你且要记着，非论是人还是鬼，都不该以面相分善恶，有的人长得像凶神，内心却很仁慈；有的人长得慈眉善目，做起事来吃人不吐骨头，比那恶鬼还要暴虐几分。日久见民气，一时也说不完。此后为师慢慢道来。当前最首要的事，趁此婴儿尸还未成精，撤除它。你去捡拾林中捡拾干材。”

张复成看着哭泣不住的婴儿，回想起从别人丁入耳到的一则故事，说的是女鬼用冥钱买烧饼养小孩的事。之前只是传闻，半信半疑，现在他亲眼看到，不能不信。他从干材上抱起婴儿，放到竹背篓中。

柳花红自十四岁破瓜接客来的几年来，从未有人对她像秦寿这么好过，她由此等闲被骗，痴情于他。

张复成口念咒语，扑灭拔毒护符，灼烧张青飞手指上的伤口。

红鬼道：“不敢当。老道长，还很多谢你。我肚中无才，说得不好，污了两位道长的耳朵。我长话短说。”

张复成道：“难说就不要说了。老道没工夫听你那么多大话。我要你亲目睹见嫡亲被人活活害死的状况。”他在婴儿身上贴上几道灵符，放在干材上。

自那日起，柳花红盼星星盼玉轮，空盼一场，秦寿的再也不来青楼看她。

红鬼要求道：“老道长，我儿常日吃的都是山兽的血，从未吃过人血，他不是婴儿尸。”

柳花红报仇心切，不分日夜勤加勤奋，又有了五行鬼母一旁帮手，她很快从魂升进到红鬼。接到的第一个任务，便是去老槐村摄取村民生魂。

红鬼道：“老道长问起，我不敢再坦白。我的事还得从三年前活着的时候提及。”

当夜，五行鬼母带着柳花红母子来到老阴山，藏身于大槐树底下。

张复成吁口气，道：“那就好！恶毒未侵入到你的身材。都怪为师太粗心，带回婴儿尸，害得你白白疼痛一场。”

张复成对红鬼道：“老道承诺你的事，毫不会半途放弃。为了能顺利找到你的遗骨作想，老道但愿你能原本来本地说出你活着时遭受的厄运。”

红鬼道：“老道长，我说的话无半句谎话。三年前的我是安庆县一个青楼中卖笑的轻贱人。”说着声音没了。

张复成不敢再啰嗦，走进林中。

老妇对空中吹口气，泥土散开，显出柳花红的尸身，她又伸出一双长手，从柳花红尸身中取出一个婴儿。

张复成口念咒语，翻开阴符镜，满面怒容道：“你个丧尽天良的东西，老道恨不得找来尖刀，将你千刀万剐！”

最后，柳花红还觉得秦寿不去找他是因为被母老虎管的严，出不来；厥后才听人家说，秦寿从未想要娶她，只不过妄图她的年青仙颜和财帛，玩弄她。

柳花红自发得找到了快意郎君，拿出多年积储，和秦寿之前送她的那些财物，一并交给他。

过了几月非人日子，柳花红怀胎十月，不无能事，被老鸨无情赶出青楼。

没了银子进账，老鸨翻脸不认人，不再给柳花红神采看，不是打就是骂；赶她住进阴冷的材房中，押她做夫役，给她吃的都是客人吃剩的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