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南[第4页/共4页]

“本日太晚了，你们就先歇着吧——贪狼，明日把能纠集到的七星卫都调返来，无令不得擅离半步。”

世人各怀着苦衷，俱是展转反侧了一宿，倒也没心机再多考虑旁的闲事。第二日拔锚的时候，船上却已多了两个布衣打扮的长随，跟着船一起直奔江南。水势澎湃风助船行，又已扫清了路上的停滞，却也是一起顺风顺水，第三日天刚擦黑，船便已进了江宁港。

黄天霸拍了拍胤禛的背，又冲着一旁的贪狼淡声开口。贪狼内心头猛地一揪，面上却仍只是不动声色，抱了拳俯身应道：“贪狼代谢家遵总镖头令。”

“五弟，你——”胤禛见着他眼里非常冲动的亮芒，双眉倒是蹙得更紧了，不着陈迹地将他往身后护了护，抬高了声音道：“我看这位曹大人有些古怪，莫非有甚么见不得人的癖好……你不如等贪狼返来，再作筹算不迟。”

胤禛蹙了眉应了一声，心中却也是止不住的发沉——京中来人，莫非真的是冲着皇阿玛来的么？可如果冲着皇阿玛，这一场风波仿佛又实在太小了些，也不知是否另有甚么背工……

哄人——明显就是这一名小祖宗说了要下雪，万岁爷才这么孔殷火燎地下江南，害得他连筹办都做不完整的！曹寅在一旁听得义愤填膺心如刀绞，深吸口气尽力地平复着内心的苦涩，勉强笑着搭腔道：“二位阿哥少年便可为万岁爷分忧，实为我等为臣者之表率……”

俄然就被发了好人卡的曹大人连惊带愕地站在原地，一时也没闹明白自个儿如何就在四阿哥眼里落了这么个印象。胤禛却还是有些个不放心，拉着自家弟弟细细叮嘱了一通才总算放行，却还是不无威胁地瞥了曹寅一眼：“曹大人，我家五弟但是师从南七北六十三省总镖头，技艺非等闲可比——大人还当谨慎着些才是……”

胤祺乖乖地点着头，笑着替他布了些菜，半威胁地瞪了一眼僵在一边儿的曹寅，捧了自个儿的碗持续吃的津津有味。那一眼里头瞬息闪过的利芒叫曹寅几近下认识屏了息，憋了半晌才偷偷松了口气，俄然觉着自个儿眼巴巴地盼了这么久，总算盼来的却不是个主心骨，而是个要人亲命的祖宗……

胤祺淡淡一笑，负了手徐行走到河边，望着仍然澎湃的河水缓声道：“我们船上有得是驾船的妙手，却仍然能叫你们下的钩子拦住，申明你们起码是有些真本领的——若你们当真有治水的体例，天然不会叫你们藏匿了。可如果你们信口开河、大言不惭，莫怪我数罪并罚，当真要了你们的性命。”

“靳辅泄洪，为的是护住其他各处的堤坝。若非如此，受灾的地界只怕会更多，也实是无可何如之举。”

“谈！”曹寅的声音镇静得几近变了调，又俄然认识到自个儿的失礼，忙不迭掩了口轻咳一声，俯下身缓声道：“固所愿也，不敢请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