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隔墙[第1页/共3页]
“还真是……眉清目秀,温润明朗,生得叫人看了便觉欢乐……”
“你可见了?”贵妃一把扯住那宫女的头发,惨白衰弱的脸上竟模糊显出了一丝狰狞,“她还活着……这个害得你几乎又死了一次的人,两年畴昔了,还好好的活着!这就是你的好阿玛,疼你宠你的好阿玛……”
胤祺神采仍然安静如水,只是微俯了身道:“请娘娘垂训。”
贵妃怔然地听着他的话,呼吸一时越焦炙促,连手都已止不住的微微颤抖。胤祺不再开口,只是悄悄跪在地上候着,直到她的呼吸再一次规复了轻缓细弱,开口时的声音竟已带了些沙哑有力,却仍然模糊带着不甘心的歇斯底里:“那你又知不晓得——太子那一次,究竟为甚么会对你不依不饶的逼迫?”
少年的声音明朗凌厉,仿佛挟着千钧之势,叫民气神震惊得几近难以回声。固然还是跪着的,可周身的那样一份儿气势,竟仿佛是神祇一怒,雷动九天,叫这一屋子的人都噤若寒蝉,贵妃大口的喘着气,竟是目睹着几近就要昏畴昔。
胤禛也被他这明目张胆的耍赖行动引得露了些笑意,无可何如地摇了点头,又不放心肠低声叮嘱着:“那我这就去找皇阿玛,你必然要谨慎些——势头不对峙刻脱身为上,千万不成逞强……”
胤祺倒是俄然含笑打断了他的话,抬手悄悄扶住了胤禛的肩,语气又显出常日的暖和笃定来:“我们得定个主张——我先去娘娘那儿。四哥,皇阿玛不能叫我找,得叫你去找。就说娘娘俄然叫我去了,至于皇阿玛如何措置,那就不关你的事儿了,再有甚么事也怪不到你头上去,听懂了吗?”
她说到最后已是咳得说不出话来,身子脱力地蜷在榻上,脸上的赤色也垂垂褪得一点儿不剩。一个面貌明丽的宫女仓猝从下头跑了上来,悄悄替她抚着后背顺气,怯懦着小声道:“娘娘……”
胤祺的心,也终究在这一刻,才算是完整放了下来。
非论如何,起码——阿谁最实在的本身,也总归不该是个甚么恶人才是。
“不是传闻你的嘴短长得很么?却本来也是这般败兴儿……”
“世人不过如此……算计得失,贪婪不敷,却早把这‘本分’二字抛在了脑后。做儿子的,本分就该是贡献父母,做老婆的,本分就该是为丈夫持家,做臣下的,本分就该是为皇上分忧。连自个儿的事都一定能称得上是做好了,哪儿来的脸面去掰扯着这一个少念着了甚么,那一个又少疼惜了几分?”
“有甚么可爱的?”胤祺不觉得然地笑了笑,略略调剂了下姿式,好觉自个儿跪得舒畅些,“想要胤祺命的是娘娘,救了胤祺的倒是皇阿玛——就算皇阿玛是拿我来赌那一次,却也从未想过要搭上我的性命。不过是儿子帮阿玛一个力所能及的忙罢了,又算得上是甚么大不了的事儿?”
贵妃惊诧地望着他,忍不住颤声道:“你……莫非不恨他?”
胤祺仍然面无神采地跪在地上,语气却已垂垂转为苦楚。这一份苦楚决不该是他这个年纪能有的,而是仿佛经历了无数的风波,看尽了太多的世事,一颗心早已怠倦不堪,这才会显出如许的苦楚与倦怠来。任是谁听了如许的一段话,只怕内心都少不得像是被甚么堵着似的难受。
“娘娘叫胤祺来,定然是有所训戒。”
贵妃的神采蓦地微变,正要开口时,胤祺却已含笑着持续道:“娘娘身子不适,就由胤祺来讲罢——皇阿玛是为了摸索娘娘是否真是暗害老祖宗的凶手,刚巧胤祺那机会缘偶合的救了老祖宗。倘若把胤祺送到娘娘面前来,再弄上些个不大不小的错处,娘娘一旦对胤祺动手……就八成是那幕后的主使了,但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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