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6章 关窍[第2页/共4页]

被他这么寒伧了一番，那中年人却半点儿都不恼火，反倒愈发恭敬了几分。将那银子收了起来，点头哈腰地持续轻笑道：“不瞒您说，我这儿的货但是最全的――只要您舍得花银子，除了那头榜怕有点儿吃力，剩下的都有筹议的余地……”

中年人对劲地一摆手，走到那一字排开的八口箱子前头，又恭敬地俯了身子笑道：“咱行里有端方，不管买与不买，开一口箱子，订价一两雪花银。公子爷您看――我们先打哪一个？”

“好嘞！”

目睹着胤祺神采已模糊有些不对，施世纶忙不着陈迹地挡在了两人之间以免露馅，又冲着胤祺使了个莫要焦急的眼色，这才转过身，似笑非笑地望着阿谁微微发福的中年人：“只不过――我们这八口箱子都看完了，那一扇门可还没翻开。我们家少主子没捡过人家的剩，要挑天然得挑最好的。说吧，多少钱能敲开里头的那一扇门，门里头又是甚么？”

“不是不是，那哪儿能行呢。”

“是，是，您来看这个……”

“公子爷，您瞧好咯――这叫‘八仙助考，一点灵犀’。”

胤祺不动声色地缓缓摇着扇子，微挑了眉畴昔细看着，内心头却已止不住的悄悄发沉――若说前头不过是些个叫人贻笑风雅又见不得人的小手腕，到了这儿可就是正端庄经的舞弊了。一见这些人的谙练天然，乃至另故意机起这些个风雅的名字就晓得，这个行当明显不是一两年间鼓起的，而是早已成了范围气候。该是多么的有恃无恐，才气叫他们还没调查清楚自个儿的身份，就大摇大摆地凑上来向本身亮出这些东西，给了钱就敢开箱子，半点儿都不怕叫人晓得？

“爷您看――咱是买卖人，买卖人都讲诚信。这么跟您说吧，就这些小我，那都是少则替考了三四年，多则考了十来年的。论学问底子没的说，只不过都是些个贱籍、罪奴出身，毕生没资格招考求取功名，这才转而干了这一行。甭说他们准定能给您考上，您也看着了这些木牌上头写着二甲、三甲的名次，只要您给得起银子，翻了哪一个，等放榜了名次就必然只往上不往下。哪怕下了一名，咱也分文不留，您给多少咱退还给您多少，您看如何样？”

那人忙笑着点头，又将那两口箱子一块儿翻开了：“这两个是代笔的箱子。里头搁着的都是名牌，您只要翻牌子就得了――这‘如梦令’可不是叫别人如梦，而是叫您如梦。您只要安放心心肠在家里头大睡一场，自会有人替您去测验，填的当然也是您的名儿。至于这‘相见欢’，又是另一种景象，我们也管它叫就院假手，要比直代替名入试更保几乎。您跟这替考的一块儿进考场，拿的也都是自个儿的考牌，天然毫不会叫人查出来有甚么不对。可等开考的时候，您们俩就把名字填成对方的，这出来的成绩，天然也就互换过来了……”

“明白了，公子爷想要的不是这些个明面儿上的东西。”

那中年人镇静地应了一声，搓了搓手便取出一串精美的钥匙来，先取下了第一口箱子吊颈着的名牌，开了锁笑道：“咱先从夹带看起――这一口箱子名叫‘苏幕遮’，顾名思义，是要怀藏讳饰才好带出来的。您看这一套书，名叫《四书典仓》，拿鼠毫笔写的，四书里头能出题的全写在这里头了。就这么大点儿，到时候考房的门一关，谁也不晓得您在里头看甚么，尽能够渐渐儿地翻找。这是咱最简朴的‘升云梯’了，只要二十两银子，您如果中意，给了银子立即就能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