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章 回京[第2页/共4页]

“京中的那些女人们倒是欢畅得很，一传闻主子要过道，头两个时候街边儿的茶馆可就都坐满了。”

康熙微挑了眉不紧不慢地笑了一句，胤祺缩了脖子嘲笑着不该声，老诚恳实地溜到榻边，自个儿脱了外套鞋袜，熟门熟路地扯开被子躺下。他从小到大就没少在康熙身边儿的各种处所补过觉，向来都没有过认床这类矫情的风俗，又兼这几日赶路确切疲惫，躺下没多久就睡得熟了。

“你倒是真能帮上。”康熙扶了额无法一笑，将手旁的折子推了畴昔。胤祺正有一口没一口地咬着一块儿萨琪玛，闻言猎奇地望了一眼，只一见着那字体便忍不住乐了：“皇阿玛，王大人这折子还是当初那德行呐？”

“诶诶，人家但是有妇之夫，别说得跟我强抢了民女似的。”

“敢跟你脱手又能打得过你的也只要你师父，你是要跟朕哭诉你师父欺负你，然后转头再跟你师父哭诉朕又压榨你了？”

康熙四十二年三月，恒郡王府。

胤祺这两年的个头儿最后往上窜了一窜，定格在了这时候的六尺，也就是后代的一米八多一点儿，却也算是可贵的高个子了。这些年他一向鄙人头跑，表情舒朗了很多，又没少经历风吹日晒，却也不像少时那般的弱不由风，加上长年习武，小臂上一用力儿还能绷起模糊的流利线条来，叫康熙越看越觉着对劲，含着笑微微点头道：“好，看来当年是没选错――臭小子现在长大了，可比朕都见着还要高上几分了。”

“儿臣给皇阿玛存候！”

长大了便不能再如儿时那般毫无顾忌，胤祺利索地拍了袖子打了个千儿，康熙已笑着起了身，冲他招了招手道：“快来，叫皇阿玛看看可结实了没有。”

“皇阿玛又拿儿子凑趣儿――儿子这不是听了您的训戒，再不敢哈腰驼背了么？这才见着显得高了，实在还跟客岁差未几没如何长。”

“不急，等朕把这些批完了再看。”康熙抬开端，笑着拍了拍这个儿子又不知不觉微驼下来的背，对劲地看着他前提反射地坐直，又悄悄拍了下自个儿坐着的软榻，“上来躺一会儿――眼下都见着发青了，这几日没好好睡觉？”

未曾为人父过，就不会晓得有这么一个知心又操心的孩子该是多庞大的一番感受。康熙到现在还偶尔能梦见阿谁孩子无声无息惨白的躺在他怀里的模样，噶尔丹的那一番谩骂始终都占有在他的心头挥之不去，他恨不得不时将这个孩子拢在身边亲身关照着，却又非常清楚――困在自个儿身边，只能叫这个孩子本来就微小的生命之火日复一日地暗淡下去，终将成为那风中残烛，一晃就消逝进那无边的黑暗里去。

“做了总比不做好，只要心机热诚，老是能有果报的。”

“贪狼，你这妹子倒是本领――前年我还忧愁咱俩都出去了没人管呢，这可不是给管得井井有条的？”

康熙搁了笔悄悄地望了这个儿子一阵，悄悄替他掩了掩被子。已经长大了的臭小子还是跟儿时一个风俗，睡着了就蜷着身子往人身边凑，气味绵长轻缓，倒是不再像小时候那般忽视缥缈得叫人揪心。

“皇阿玛您如许儿是不对的！”胤祺满腹委曲地瞪大了眼睛，义愤填膺地瞅着自家不帮腔竟然反倒讽刺的皇阿玛，“儿子如果马，那您可不也是马了？”

父子俩没人说话，氛围却温馨调和得叫人忍不住会心含笑。梁九功不忍心打搅如答应贵的氛围，溜着门缝出去在外头拦着人不准出来，不知不觉畴昔了一个多时候，胤祺活动着抄得有些酸疼的手腕，又细看了一遍才松口气搁了笔，这才发觉外头的天气竟已有些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