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第1页/共2页]
谢朱紫当即就一头盗汗地收了声。
谢朱紫神采也不太好,她固然怀有蒲月身孕,却因向来身材凹凸有致,看着也还是个秀致的少妇,现在眼下却有一对深深的青痕,固然以脂粉着意粉饰过了,气色仍不如之前好。她亲身取了一对玳瑁柄的美人拳来,一下一下地为臧皇后敲着腰背,臧皇后本来心气不顺,叫她这么殷勤小意地服侍着也不好生机了,只长叹一声:“你另有身子,不成这么辛苦。”便悄悄靠在身后床沿上合上了眼睛。
而社日祭奠皇天后土、亲耕亲蚕,腐败、年前、年后祭祖祭神等牵涉到社稷的大事则由帝后包办,一些位尊或生养过后代的嫔妃或者能够获得参与这些祭奠的机遇,绝大部分人则必须乖乖地留在宫内,不得肇事。
沈令嘉心中灵光一闪,能叫得宠的有孕嫔妃来与皇后一起忧愁,莫非是为了董妃?是了,谢朱紫现正住在永福宫左青霜殿,是该受董妃的管的。
臧皇后一挥手道:“去吧,你之前不是和虎儿处得还好么?我令她去永福宫陪你到出产,有她盯着,董妃想也能收敛些了。”班虎儿向来是以诚恳知事、公道刻薄闻名于后宫的,也是以被臧皇后看重,她又不得宠,不会分了谢玉娘的宠去,实在是个合适的“钦差”了。
臧皇后的眉毛微微蹙起:“不是已给她添了一倍的朱紫份例了吗?还不敷?”
臧皇后缓了语气道:“我也晓得阿董现在更加魔障了,你过得难受,想搬出来也是有的。只是你正有孕,再重新铺宫行动未免太大,万一妨了你,反倒不美。过几月你腹内皇儿一落地,皇爷给你升几级,你到时候名正言顺地出去做一宫主位莫非不好?偏要这么焦急做甚么呢?”
特别曹贵妃本就得宠,厥后来了个歌舞伎出身的谢玉娘竟比她还要得宠,这岂不是屈辱了她这五品官员之女?这是在潜邸时候就有的夙怨了。厥后两女争宠,也时有摩擦,现在谢玉娘竟作此无礼之事,的确是要气死了曹小蘋。此时曹贵妃便道:“问她是甚么事,如果份例不敷使就去报宣夫人。”悄悄地给谢朱紫上了个眼药。
臧皇后嘲笑道:“你也别和我在这儿哭天喊地擦眼抹泪儿的,就你那十万八千个心眼子,能叫董妃欺负了去?吃两口亏罢了,你肚子里另有一个小祖宗呢,她莫非真敢剥削你?”
臧皇后正忙得肝火上升,闻言怒道:“我看你们是想挨板子了!朱紫的身子多么要紧,甚么大事要她亲身来报?你们都是死人哪!”谢美人因腹内之子与柔福长公主之子指腹为婚,前些天磨着郗法又给她进了一阶,现在已经是朱紫了。按说有孕时连进两阶并不很合端方,但谢玉娘扯着柔福长公主这面大旗作皋比,郗法又宠嬖她,就没人管这桩事,只要皇后、贵妃等出身王谢的高位嫔妃神采淡淡的——分歧礼法呀。
谢朱紫松了一口气,含泪笑道:“多谢娘娘,妾实在是……”一语未毕,喉头一梗,滚下泪来。
谢朱紫等的就是这句话,连声道:“是妾短视了!还是娘娘看得明白!”
曹贵妃揉着额角,也是一副不肯意理她的模样,随口道:“七月十一主子娘娘才说了叫她禁两个月的足,这不是另有两天赋到两个月呢么?仍旧关着就是了,反正二郎现跟着他哥哥吃住,我瞧着也乐得很,并不想母妃的。”
谢玉娘却难堪笑道:“这话论理本不该嫔妾说的,只是那人现管着妾,实在推委不掉了。”
谢朱紫诺诺受了教,常日里那些妖艳惑人全不见了,伏在皇后座下哭得楚楚不幸:“妾有甚么体例呢?人说县官不如现管,妾一殿里衣食脂粉都是董妃娘娘领返来扣着,她略动脱手指头儿自有大把的人情愿替她难堪妾,妾实在是没有体例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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