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投靠[第3页/共3页]

沈令嘉就放心了，她现在和同司的一个姓施的女孩同住，那女孩名叫施阿措，是个穷秀才的女儿，怯懦怯懦，但是美得不像话，送她们来的女官们都说这施氏必然能当选。沈令嘉自到了都城也算是见过了世上的美女，但是施阿措比旁人都美：她的眉毛淡淡的，脸很小，下巴颏尖尖的，一副惹人垂怜的模样，眼睛里老是含着水光，身材肥胖而骨肉匀停，的确像赵飞燕一样，特别女官们着意教她歌舞行立，更显得一举一动都带着一股风骚态度。

永平四年三月二十五，嬷嬷们终究过来，很严厉地说要大选了。

斛律珣却非常懂礼，几次举杯劝酒，要为丈母祝寿，常太后道：“王不必强饮。”

殿上高高地坐着两宫太后，下头是皇上与皇后娘娘。沈令嘉学过，东宫孟太后讳敬君，西宫常太后讳春华，一名是当今的嫡母，一名是当今的生母，国姓曰郗，当今讳法，年号永平，中宫臧皇后讳信，这些人的名讳都是不能犯的。

剩下的那十二个也都是些举人、秀才的女儿，要不然就是家里大富的大地主或者大贩子，不过地主或者贩子之女常常被官家蜜斯们嫌弃粗鄙无礼，还不如举人、秀才之女合群，用她们的话来讲：“士人之女腹内也有些见地，总好过乡间土财主家的傻丫头。”至于行商，那是国之蛀虫，他们的女儿更不配和官员之女站在一处了。

沈令嘉这才认识到，北狄的新王究竟有多么靠近中原——竟然靠近到了如同浅显人家外姑与半子的境地。

郗法眼圈一红，旋又褪去，取两只金爵来，与斛律珣誓道：“今法与珣将有后代，相约若得一男一女则结为婚姻，若得两男则结为兄弟，若得两女则结为姊妹，皇天后土以鉴。”

郗法展颜笑道：“母后的爱民之心，外头千万百姓都记得的，此造福万民之生存也，适时百姓知之。”便发下中旨，令翰林院上贺表、笺，又令拟发诏，昭显太后贤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