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3.抑并[第1页/共3页]

斛律珣却不拘末节，对郗法道：“若按北狄民风，则未有子时指腹为婚，若得一男一女令其结婚，若得兄弟或姊妹就令结金兰之好。”

沈令嘉点头道：“我的嬷嬷原也说过，臧娘娘十二岁上就叫先帝爷挑中了，又在家呆了整四年，一应端方都学得尽了才结婚，公然进门一年就养下来了温恭公主，隔两年就是小爷。曹贵妃、宣夫人也是那一批的，亦如此例。及至厥后董德妃、裴少使、班采女等人，因皇爷说那两年先帝爷身子不好，叫少些事，就只教了一年多一点就进宫了。”公然董德妃那天闹了个大笑话。

皇上很有兴趣地问她：“你是江南人？”

沈令嘉有点惊奇，低声道：“圣天子贤明，臣妾原是江苏金陵人。”

施阿措“啊”了一声，从速也跪下来道：“圣上恕罪，这就是妾阿谁相约来探妾的姊妹。”

沈令嘉道：“后宫嫔妃谁晓得这些个？她们只晓得你前夕承幸，昨夜又幸，现在合宫都要把眼睛盯在你们这里了。”

常太后喜道：“半子是个少年的才俊，又一心帮着天子，我儿恰与他是个郎才女貌，将来的日子过得了！”

沈令嘉这回是彻完整底地惊奇了，皇上的脾气真不错，竟不难堪她？

待进了柔冶殿的门，施阿措将门一关，屏退了宫人们，方说道：“阿谁刻薄你的是本来潜邸时皇爷的司帐女官牛氏，名红云，另有一个诸氏，名红叶，都是本来在东宫封了奉仪，厥后今上践祚又封的常在。现在这二人固然无宠，但是资格老，夫人待她们也靠近，你且忍气，休与她对嘴对舌，你争不过她哩！”

施阿措亦无法道：“说是西戎复贡了，宣夫人娘家正管着这一块，是以才来的，谁晓得那么巧！”

斛律珣大喜道：“柔福亦有两月身孕！”

柔福长公主便笑道：“孩儿返来得迟了, 该罚该罚。”实则公主出降后三天归宁, 但柔福长公主是嫁在北狄, 返来不易，这一回是斛律珣传闻西戎要来贡，专门来给大舅子撑场面的。

郗法笑道：“朕后宫里正巧有一名美人有身孕两月余！”

沈令嘉谢了，便与镇静的施阿措今后殿走去，走出数十步去，犹听得身后一个小皇妾声音尖细：“娘娘！她这清楚是用心的……”

一时歌姬舞姬都上来纵情歌舞，郗法命人抬上来天子奉与太后的寿礼，是百担寿桃寿面，宝石、丝帛、书画、金玉无数，孟太后笑着受了。臧皇后也奉上寿礼来，倒是九十九担寿桃寿面，其他宝贝也较郗法的差着一等，孟太后亦受了，又取本身所抄的佛经、绣的绣像、制的衣裳来赐与郗法与臧信，满殿金光灿灿，全都是流水样的宝贝，宗室、后族都在阿谀天子的孝心。

先帝天然求之不得，不但高价卖给他一群养在钦天监僧道司吃闲饭的牛鼻子与秃驴, 还送了一大车不晓得是铅还是汞的炼丹质料，就这么吃了几年灵药, 竟将个身材结实、长年骑马打猎的老男人给吃死了。

皇爷的声音倒不很愤怒，反而是带着一点笑意的：“沈氏？你抬开端来。”

这一下子真是满席震惊，两宫太后都道：“怎不早说！”一面令人加厚椅袱坐垫，臧皇后早命人撤了茶酒，换上妊妇能用的果品汤水来，柔福长公主害羞笑道：“这……孩儿实不晓得如何说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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郗法展颜笑道：“母后的爱民之心，外头千万百姓都记得的，此造福万民之生存也，适时百姓知之。”便发下中旨，令翰林院上贺表、笺，又令拟发诏，昭显太后贤德。

臧皇后嘴里一口茶几乎喷出来：柔福长公主客岁十月时除了父孝，本年元月携嫁奁侍卫出塞结婚，三月里才在北狄国都城行了大礼，上那里变出来一个年貌相称的孩子给你约为婚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