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水落石出[第2页/共8页]

二人各自如有所思，沉默了好一阵子，姜婆婆俄然问道：「丫头，你爹娘呢？」高月答道：「我没爹娘。」姜婆婆骂道：「胡说，是人皆有爹娘。」江湖人士为了拜师学艺，幼年离家自此没再见过父母的大有人在，而比年战祸，平常百姓也多有流浪失所，姜婆婆鉴定高月非此即彼，孰料高月却点头说道：「我可没有。我还是个小娃娃的时候，便叫人扔在路边，是庙公爷爷捡了我。」「好吧，」姜婆婆问道：「那庙公爷爷呢？」高月答道：「庙公爷爷在我六岁的时候便病死啦。」「那以后又是谁收养了你呢？」「没人呀。」「没人？」「我一向都是自个儿住在小破庙里。」「又胡说了，一个六岁娃娃如何赡养本身？」「唉呀，婆婆，我很短长的，从小到明白吃白喝。」高月格格笑道：「婆婆，我跟你说，我可不是乞丐哟，那一文一文钱，都是我硬跟人要来的，也是本领哪，和求爷爷拜奶奶的乞讨但是大大分歧，大大分歧呀。」

「师父。」宋歇山固然身上有伤，见师父到来却还是挣扎的想站起来。「罢了，罢了。」赵楠阳挥手表示免礼，急问道：「这是春老鱼冉下的手？」宋歇山忍住痛回话：「恰是，徒儿冒险进步白芊红营中，不料毕竟还是老贼发明。那老贼本欲取我性命，厥后脱手时发明我是清霄门人，那老贼说看在师父面上这才留了我一只右手。但这条左手嘛……」宋歇山平生苦练清霄派绝学「缠臂金拳」，现在目睹左手被废，平生心血大半付诸东流，心中凄苦却强忍着不说。「好孩子。」赵楠阳拉过宋歇山左手，细细检视，「别担忧，这手嘛是废不了的。你忍着点。」说罢，便亲身为宋歇山持续断骨。饶是宋歇山铁汉般心肠，也只能忍住不出声，但毕竟还是在剧痛之下昏了畴昔。

「怪不得、怪不得。」盖聂喃喃言道：「怪不得数次秦军来袭，均为数未几。前队被歼，后队却不来援助。路先生三番两次疑那白芊红使得是一个‘拖’字诀，现在看来确是如此。她是在桂陵城这里跟我们耗上了，要拖得我们没法去临淄赴援。」

姜婆婆哼的一声，道：「老婆子年纪虽大，耳朵却还算管用，就凭臭娃子这点儿本事，随便动根手指老婆子也能闻声。」高月佩服的点点头，说道：「婆婆，本来您武功这么好，您教教我吧？」姜婆婆慢条斯理的说道：「丫头，老婆子只会帮我们家蜜斯烧茶缝衣，那里会甚么武功了？你给我好好记着，老婆子我不会武。虽不会武，但今后如果见你对谁胡说嘴，拿针缝缝你嘴巴的本领，老婆子倒还是有的。」高月吐吐舌头，说道：「婆婆，您不肯教我武功也就罢了，何必吓我？既然您不想让别人晓得，我不说便是了，您放心吧。」

「不！」路枕浪斩钉截铁的道：「不是不能行，而是难行。我本惜那白芊红实乃当今天下一等一的才女，不肯等闲取她性命，但为今之际，岂能让她躲在敌营当中，坐等桂陵陷于她手？」

这一日，荆天明便领着高月为她一一引见世人，盖聂见高月安然无恙自是颇感安抚，盖兰则更加喜出望外，忙进忙出的为高月安设住处、拂尘洗尘。荆天明、高月、项羽和刘毕，四个儿时玩伴毕竟再度聚会，总不免七嘴八舌、欢乐鼓励起来，只要在这段时候里，他们才真的健忘了本身正身处于烽火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