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3章 一世输赢难分明(3)[第1页/共3页]

这般一想，叶太后内心略感均衡一些，似有所指隧道：“本日来云府一趟，哀家获益匪浅……谢太夫人多保重吧。”

“人生活着，岂能只赢不输？常做胜者，只会高处不堪寒。”语毕，出岫蓦地觉悟言多必失，赶紧又道，“是妾身讲错，胡胡说上几句，望您恕罪。”

“为何？”叶太后蹙眉，“莫非你真要平生守寡？谢描丹给你吃了甚么迷魂药？”

叶太后缓缓叹了口气，不堪感慨：“难怪潇儿对你用情至深，本来统统早有前缘……但哀家身为一国太后，毫不答应这段缘分坏了他的威名。出岫夫人以柔克刚，真是捏准了哀家的设法，一击即中。”

“除了这锦盒，你另有甚么话要对诚王说吗？哀家能够传达。”叶太后不由再问。

闻言，太夫人脚步一顿：“我可没说聂七，我是指她的亲生儿子。至于聂七是否孝敬，还是两说。”

太夫人悠悠啜了一口茶，才渐渐回道：“对于叶莹菲这等谨慎眼子的女人，出岫做得比我好。”

出岫点头：“妾身近年来已甚少操琴，再也没有当年那番表情了。何况晗初已死，殿下既作《朱弦断》，妾身唯有以此相报。”

别的，在这首《朱弦断》的纸张之下，还覆盖着一根断弦。

出岫淡然一笑，堕入回想当中：“妾身的故事，要从十四岁那年提及，当时妾身的名字唤作‘晗初’……”

而此时太夫人正坐在偏厅里乘凉，迟妈妈在一旁为她打着扇子，低声问道：“您放心让夫人出来回话？万一叶太后大发雷霆，可如何是好？”

这话说得有些轻视了，出岫倒不见活力，仍旧沉寂回道：“太后娘娘言下之意，妾身明白，也感激您与殿下的抬爱……但妾身不会去诚王府。”

叶太后低声笑笑，并未究查，从座上缓缓起家：“时候不早了，哀家要回诚王府了。”

“起来吧。”叶太后将锦盒搁在案上，有着无尽感慨，“斗了一辈子，哀家还是输了。论儿子，潇儿不如云辞，你也不肯分开云府。”

时候一点一滴流逝，她显得非常安静。语速不紧不慢，情感也波澜不惊，仿佛她所倾诉的并非实在经历，而只是话本子上假造的故事。

叶太后见状本想讽刺两句，可又想起方才出岫说过的故事，便也对这守寡多年、独子早逝的谢太夫人生出几分怜悯：

“无人可及吗？”叶太后眸光中闪现一丝失落，“哀家没有一个肯为我死的丈夫，也没有你婆婆谢描丹的名誉。”

很久，叶太后才抬手抹了抹眼角湿意，垂目看向出岫：“你很聪明，晓得如何断了哀家的心机。哀家也没有谢描丹的勇气，让一个青楼女子过门。”

刚说到此处，太夫人也听到外头呼喊“摆驾”二字，因而她起家边走边道：“真要说她那里胜我，便是她有儿子承欢膝下，也算老来福祉。”

而这最后四个字听在叶太后耳中，又怎会舒畅了？她终究悄悄点头，低声笑道：“做女人还是不能过分强势了。哀家瞧你这媳妇恰到好处，真是不错。”

“妾身不敢。”出岫再次深深叩首，“诚王殿下一番错爱，妾身铭感五内，本日特备下一物，烦请太后娘娘代为转交，或可让殿下完整放弃。”出岫边说边将双手举过甚顶，将那锦盒奉上。

“妾身恭送。”出岫俯身再行一礼，朝外开口唤人，“云逢，太后娘娘摆驾回诚王府。”

“哀家既然来了，天然听得。”叶太后亦是猎奇。

太夫人隐晦地笑了笑，那笑容当中有苦涩，亦有看破世事的欣然：“你且看着，聂七迟早会斗垮叶家……叶莹菲首当其冲便要遭殃，聂九也一定能幸免于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