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无回星会曼清歌[第3页/共7页]

“很可惜我们了解得有点晚，不然能够结伴去醉鬼谷，偷老鬼的醉鬼酒喝。”风夕微微感喟。

停战了，兵士们都临时放下了刀剑，放下了仇恨，围坐谷中，痛饮美酒，大快朵颐。

皇朝目光一亮，浅笑点头，然后摘下腰间宝剑，手一扬，长剑出鞘，飞向半空。

深谷伊人，倚竹待谁？天涯雪鸿，日暮空望。

两人相对而笑，很有些惺惺相惜的味道。

“六年了呀，这么多年不见你长进，反倒是更加胡涂了！”华纯然冷冷一笑，目光如针般扎在凌儿身上，“常日里，你的那些心机，我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归正无伤风雅，可这一回……哼！你跟着我这么多年，我是甚么样的人你竟不清楚吗？我是你能够乱来的人吗？”

“风惜云在时，白风夕便不在。”风夕淡淡笑道，声音轻柔却果断。目光望向皇朝身后，一名女子正快步走来，浓眉大眼，背负长弓，腰挂羽箭，端是英姿飒爽。“是霜羽将军吗？”她的语气暖和安静，仿佛她们是熟谙的朋友，仿佛她们不是仇敌，她未曾射杀过包承，而她也未曾射杀过燕瀛洲。

丰兰息只瞟了一眼，道：“看来皇朝也收到动静了。”

滴滴鲜血浑不见。

“你归去奉告穿雨，就按他所说的做。”丰兰息终究收起信，淡淡叮咛道。

“恰是。”秋九霜向风夕躬身施礼，然后昂首光亮正大地看着她。

“公主，奴婢……”凌儿手指紧紧攥住裙裾，犹疑好久，终究一咬牙，“奴婢不该捡二公子掉的诗笺，奴婢不该收二公子送的玉环，奴婢不该为二公子说话，奴婢不该……不该对二公子心生……心生好感，奴婢……公主，奴婢知错了，求您看在这些年奴婢忠心奉侍的份上，饶过奴婢这一回，公主……”她伸手攀住华纯然的双膝悄悄摇着，眼泪涟涟地要求着。

“倾尽泠水兮接天月，镜花如幻兮空意遥。”一道清泠如琴的嗓声响起，然后一道身影飘落谷中。

话落时，长剑一挥，一抹寒意腾空划过，剑身舞动，银芒飞洒，仿如果雪飞大地的空茫，又仿如果长虹贯日的绚丽。

清泪竟阑珊！【注1】

“公主是在忧心主上和驸马吗？”凌儿悄悄瞟一眼华纯然，谨慎翼翼地问道。

凌儿顿时身子一颤，扑通跪下，垂首颤抖道：“公……公主……奴婢……奴婢……”

无回之战便以看似平局的面孔结束了，但当年参战的人，非论是冀、青、幽、雍任何一州之人，都清楚地晓得，也都清楚地熟谙到：无回谷中，惨败的是幽王，平局的是皇世子与青王，而还未曾脱手的是天人慈悲的玉公子与奥秘莫测的兰息公子。

“老鬼酿的酒啊，实是天下第一。”风夕眼眸微眯，仿佛非常地神驰，眉梢眼角里都透暴露馋意，“只可惜老鬼看得太紧，若你我结伴，定能好好共同，将老鬼的酒偷个精光，气得老鬼变成真鬼！”

醉里挑灯麾下看。

“商州已攻取祈云四城。”皇朝将信递予玉无缘。

风惜云垂眸凝睇手中宝剑，剑身乌黑，火光之下寒光凛冽，“无雪宝剑――孤便以剑为歌，以助诸位酒兴！”

也是无回谷战事以后，江湖上开端传播“白风黑息即为青州女王风惜云和雍州世子丰兰息”的说法。

一时殿中只要凌儿的抽泣声。

远远的，谷口走来一道身影，隔着十来丈时却留步，悄悄地站着，如有所待。

“凌儿，你这是干甚么？”华纯然倒是一脸惊怪地看着凌儿，“你又没做错甚么，我又没指责你，如何要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