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幽州有女若东邻[第2页/共10页]

“烧掉全部尚家？”风夕闻言微震，但一看丰息那落拓的模样，便又敛了神思，拖了张椅子坐下，稍稍一想便明白了，“那火……莫非是尚也自焚？”

“他逃了？”风夕一听就明白，淡淡讽笑道，“难怪说无商不奸，公然够奸滑！”

“因为那边有人在给这些贫民发粮。”风夕盯着丰息。

“好啊，夕女人，你如果个男人，笑儿必然跟随你。”笑儿边笑边说，并扶着凤栖梧往店门口走去。

风夕睨一眼，“是有些像，不过……如许才更像！”说话间，她双膝一屈，身子便坐在丰息膝上，手一拉，丰息的颈脖便前倾，两人挨得更近了。

“那你可知此人到底是谁？”风夕指尖敲击着桌面。

我踏花而来，

只为看一眼mm你的笑容……

这是华纯然第一次见到白风黑息，很多年后，当华纯然韶华老去，对着铜镜中那皱纹满布的容颜，她却仍然能面带浅笑，轻松愉悦地回想起这一天，这个微凉的充满花香与诧异的凌晨。

“丰公子可赏光？”华纯然再问一旁正打量着那株牡丹的丰息。

“那富的是甚么人？”韩朴再问。

“凤姐姐，我扶你下楼。”韩朴见状顿时一溜烟地跑至凤栖梧身边，殷勤地扶着她。

凤栖梧沉默半晌才道：“我看不清。”

奉侍的宫女们鱼贯入殿，勾起轻罗帐，扶起睡海棠，披上紫绫裳，移来青铜镜，掬起甘泉水，濯那倾国容。拾起碧玉梳，挽上雾风鬟，插上金步摇，簪起珊瑚钿，淡淡扫蛾眉，浅浅抹胭红，待到妆成时，便是艳压晓霞，丽胜百花的绝色才子。

“皇朝得了玄极，我得半个幽州的财产，你说我们谁胜谁负呢？”丰息浅浅地笑着，雍容如王者。

丰息见之很有些遗憾地感喟，“真可惜了，你竟然不晓得。”

“哦。”韩朴还不大能从这几个词中体味人间的悲怆痛苦，只是看着街上的那些人非常怜悯，“姐姐，既然那些人很有钱，而这些人又这么穷，那不如就让有钱的分一些给没钱的，如许岂不是大师都能吃饱穿暖了。”

笑儿见状心中微微一叹，面上却仍然暴露浅笑，“女人在想甚么呢？想得这般入迷。”

“嗯。”丰息拔掉兰草里一片枯黄的叶，手指微拢，再伸开时倒是一些粉末落下盆里，“火是真的放了，万贯家财烧了是真的，尚家死伤很多也是真的，唯有自焚是假的。”

“真的着花了呢。”

华纯然胸膛里蓦地一跳，耳膜震惊，那是心跳之声，久久不断。她目视丰息，半晌无语。

三月里，恰是牡丹连续开放的时节，园中尽是含苞待放的花蕾与盛放的花朵，红的、白的、黄的、紫的，满目艳光，人行花中，如置花海，花香袭人，沁脾熏衣。

“凤美人。”风夕笑唤面前亭亭玉立的才子，似一株雪中寒梅，冷傲清艳。

“是，公主。”凌儿及众宫女退下。

曲城最大的堆栈最好的天字号客房里，风夕绕着圆桌转了一圈，还是弄不明白这两样东西为何会让那只黑狐狸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哈哈……”风夕闻言轻笑，“美人儿，你都不惊骇吗？不怕我们是强盗，来劫财劫色的吗？”

“蛩蛩……距虚……”风夕迷惑反复，也是一字一顿慢慢道出，一双素手指节已呈乌紫。

“傻瓜，即算是富，富的永久也不会是这些布衣百姓。”风夕走畴昔，探头往窗外望去，果见街上许很多多衣衫褴褛的人全往一个处所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