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春风艳舞勾魂夜[第6页/共9页]

“嘻，他说要报我六年前的活命之恩。”风夕嘻嘻笑道，目光与丰息目光相碰，似带警告。

尚也还是不语。

“你过一会儿就听到了。”风夕不睡了，拉开车厢旁的小窗，看向窗外，清风拂面，她深吸一口气，“并且我闻到味道了。”

本是微寒的春夜，堂内却似燃着火，流窜着一股闷热、浓烈、堵塞的欲望气味，有些人手指微张，似想抓住甚么，有些人解开衣衿，有些人抬袖拭去脸上、额间流出的汗水。

“尚大爷，你如何就不能如祈家大爷普通赏完奴家这支舞呢？”美人却在身后娇滴滴地责怪着，“祈家大爷前次可对奴家赞不断口呢。”

注释：

此时的韩朴面色红润，眉宇间有着少年的清俊天真，神采间飞扬萧洒，而意态间竟已隐有几分风夕随便不羁的影子。

风夕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那是一名年约四旬的男人，颔下一把山羊胡，“那小我如何？”

泥壶茶冷月无华，

杯酒得志何语狂，苦吟且称展愁殇。

韩朴放开手足，只因为他猛地感觉脑后凉凉的，回顾一看，却只要丰息落拓地坐在车厢内品茶，钟离钟园正忙着为风夕端出好吃的，凤栖梧方才落座，笑儿方才放开挽着凤栖梧的手，并无异状。

脸上薄纱飘飘惹得民气痒，红裙翻飞如浪，青丝偷舔香腮，香汗轻洒雪颈，娇躯极尽妖娆地扭转，若三月桃花，舞尽百媚千娇，若牡丹，舞尽国色天香，若浓艳海棠，舞尽万种风情……

珠帘拂开，一股浓烈的花粉香传来，红衣美女妖娆地扭进阁房，刚要解开衣裳，身子一软，向地上倒去，触地之前被一双长臂接住，然背工臂的仆人将之悄悄放在一张软榻上。

“美人儿，我实在等不及了。”尚也瞅准机会一把扑畴昔，本觉得定是美人在怀，谁知却扑了个空，一个踉跄差点跌倒在地。

“我前次在长离湖抓着的人都是宁死也不招认，以是不能轰动尚也，要让他在毫无防备下说出祈夷的下落，不然你就永不成能找到销魂门及背后教唆的人了。”丰息不睬会她，说完后转出屏风外，回身的刹时又转头一笑，“至于你会不会跳舞，你我皆清楚不是吗？白风夕聪明绝顶，过目不忘，何况这类舞又岂比得上宫……”

“你手脚还真快。”风夕停下舞步，坐在软榻上，扯上面上轻纱，伸伸懒腰，长舒一口气，刚才这一舞可真是耗了很多力量，恐怕跳得不像暴露马脚。

“我听先生说惜云公主绝代奇才，传闻她曾以十岁稚龄作一篇论……论……”韩朴闭上眼死力回想先生曾和他说过的话，却“论”了半天也没想出来。

稍带寒意的东风划地而起，似想靠近月娘，吹起她脸上那长长垂下掩起大地的轻纱，顷刻，玉宇廓清，火树银花灿亮，照见墙头顿时偷偷递过的目光，窥见西厢窗前遗落的九龙佩，另有小轩窗里传来的一缕幽歌，铜镜前搁着的香雪词……这是一个微寒而多情的春夜。

当丰息去后约半刻钟，尚也一边谨慎翼翼地使极力量想要动脱手脚，一边考虑着：他们为何要找祈夷？找祈夷又是为何？莫非――尚也蓦地一惊，遍体生凉！莫非是因为……

“如许呀。”风夕一笑点头，似并不想穷究，“或许我曾在哪位江湖朋友口入耳过吧。”

【注1】朋友张鹏进所作《七律》

“夕女人，好久不见你了，你还是这般爱开打趣呀。”笑儿将一张粉脸从风夕的魔掌中挣出来，抓住她的手，转头对凤栖梧道，“凤女人，这位是风夕女人，就是与公子并称白风黑息的白风夕。”

“你们是甚么人？”尚也开口问道。

“刚才的舞呀，真是平生未见，想我之前也曾去青楼玩过，可没有一人的舞能跟这红衣美人比拟。”风夕跟在他身后，啧啧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