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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尘还远在视野的绝顶，但却滚滚而上天涯，黄石心中了然，起码也有千名马队正卷地而来。如果不是后金前军太骄狂，以为击败明军太轻松，本不会吃败仗的。不过，仿佛还是要垮台了。

“大人，部属已经没有脸孔活活着上，也没有脸孔去见父兄，情愿就在此作个孤魂野鬼。”少年越说越冲动：

黄石瞥见那年青兵士断了一臂，软绵绵地倒在父亲怀中，有力地挪动了一动手臂，断肢也摆动了一下。季大哥仿佛想安抚父亲两句的，但一张嘴血就涌了出来，嘎嘎了几声就又闭上了。

换给他们衣服的兵士俄然叫道：“将军赎罪，这衣服上但是有很多虱子，要让两位将军刻苦了。”

黄石只瞥见孔有德猛地抽刀，架住了一柄砍向黄石的利刃，吓出一身盗汗的黄石仓猝返身，也拔刀在手，和孔有德并肩而立，两柄长刃一起指着那四个叛徒。

大笑不止的孔有德登上山丘的最岑岭，向着全军虚抱一拳：“诸君，我们另有不到一个时候的时候，到时我们就为父老乡亲尽最后一点儿力吧。”

“这一起辛苦两位将军了。”另一个换上黄石衣服的军官冲着他们深深一礼，然后掉头拍了鼓掌，对兵士们喊道：“兄弟们，让我们唱起来，为两位将军和我们的亲人送行，也让建奴听听我们宏亮的歌声。”

说完鲁隐农就号召了一声，几个亲兵七手八脚地就把孔有德和黄石的衣甲扒了下来，还给两小我套上了兵士的衣服，更有一小我抓起泥土就往黄石脸上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