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一段伤情,时光不负[第2页/共2页]
我这一昂首,就看到子南顺手提起了桌边的青玉酒壶,就着壶嘴倾灌入唇,淅沥沥的酒渍弯弯绕绕湿了膛前大片衣衿。
我一脸无法的看了看忘忧,脸上明显写着不关我的事这几个大字,我事前考虑到暖儿复形不久,元气衰弱,又想着凤阳宫里需人照顾,这才千恩万谢的将她留了下来。
谁知这么荒唐的戏言,那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忘忧还真就只信不疑,还没等我胡掐乱造的鱼目混珠,当下就拉着我急仓促的往内里走。
我从速扯着临儿快跑将子南搀扶起来,张了张嘴,看到他那副哀莫大于心死的模样却甚么也说不出口。
可看忘忧这个架式,想来定是要不眠不休不吃不喝的日夜守在身边,如此多病的身子自是经不起此番身心的折磨,再者我又怕子南几今后醒过来与他闹出甚么事端,遂美意扯了个谎,将子南的醉酒锦上添花说到最后就成了中毒,说这一起向西的不周山下有种草药,你采来熬成水给他服下,他便会醒过来了。
我又愧又恨,目光暗澹的盯着子南的脚尖,在内心颤颤默念了三声以后,子南身子一倾,终究醉倒在草地上。
时隔好久,此中争论的言语我已记不逼真,只是很清楚的记得他说着话时,字字句句都像是染上了浓厚的赤色,悲切苦楚,隐晦哀伤。
忘忧在一旁扭扭捏捏的彳亍,将长袖在十指中揉捏的尽是褶痕,见我过来,眉眼间尽是焦心,切切将我瞅着。
我当下暖流一身,热切感激的看了眼暖儿立在面前虽薄弱但却立的挺直的脊背,想来前些天碍于她的身份所生的隔阂,确切是我小人之心。
我回他定然一笑,表示他放心。我尚且不懂这此中的来龙去脉,也不敢妄加测度乱来了面前一心只想报恩的少年,恐怕他性朴素重做出多么惊天动地的大事。
大人间的尘凡事,我不想让年幼懵懂的临儿感染一二,遂半道遣了个仙娥将他好生送回了寝宫里,一起沉默的将子南搀回凤阳宫。
子南在那桃花树下怔立好久,指节泛白,直到被握得丝丝血迹从指缝中蜿蜒排泄,才失神般空目回过甚,坚涩一笑,踉踉跄跄往回走,那薄弱的身子在丛丛血梅里跌了又跌。
本着天上一天,地下一年的规律,此来路途固然悠远,满打满算在人间里才一月不足,这时候在天宫算起来不过累时小憩,想来也没人发明,如许一来我内心的承担顿时轻了很多,自是乐得带上临儿去见地一下尘寰的大好国土斑斓。
院子里植着的几棵梧桐树径叶巨大。枝枝订交,叶叶相覆,青得敞亮欢愉,风来满宫桐香清涩。
子南目色醺醺的盯着面前的氛围苦笑,神采极尽惨白下泛着厚厚的红潮,我悄悄拿走他边上的酒壶,在耳边晃了一晃,果不其然,这酒被他一灌生生灌下了大半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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