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第2页/共3页]

二姨娘看着她笑，直点头，“二姨晓得。”

林大娘大眼圆睁，看着不争气的桂娘。

见到她来，斜坐在椅墩上的林夫人赶紧朝她伸手，林大娘畴昔，把手放到她手中，就着母亲的手坐下，朝她爹和桂娘看去。

彼时林宝善身材有恙，他在家斗中着了庶弟的道，卧床养了一年的病才起，林太老爷当时已知林宝善今后能够子嗣薄弱，饶是如此，也还是迎了童养媳进家门。

林老爷一听，怒上心头，拍着床直喊，“臭丫头，我要吃肉！不孝女，你这不孝女，你爹还没死呢，你就敢不孝了！”

说着她进了内屋，朝里没走几步，就听到了桂娘哭哭啼啼的声音。

见女儿一点面子也不给他，林老爷怒了，“不肖女，我这是为你着想，让他们都听你的话。”

林大娘牵了林怀桂的手走了一道长廊，长廊的那头，林家的两个老姨娘带着丫环婆子在焦炙地翘首以盼。

日子本应就如许过下去，但有日戚正致给村里小儿上课返来，却见女儿的花地一片狼狈，被踩得七零八落，不复他早间才见到的光辉。

“不会没胃口？”

随即昂首看到她老爹满脸的横肉，脸宽得比脸盆还大，又恍然大悟，老肥肉能不腻就不错了，还又软又嫩，也是要求高了。

林母是童养媳的身份嫁进林家的，她嫁入那年，才不过八岁，而林宝善那年已年及十八。

“他哪天不说上几句，内心就不舒畅。”林大娘不觉得然。

“不死了？”

小子一家报歉而去，戚正致看着灯光下女儿尽是冻疮的手，和她身上旧色的棉袄，官途崩塌，老婆死去都未掉过半滴泪的男人眼角潮湿，长叹一声，把肥大的女儿抱入怀，抱她睡了一晚，隔日就上了怅州城，把女儿说给了林家。

也不怪老爷，怪香的。

远远看到他们俩来了，她们也是松了口气，朝着林大娘和林怀桂小声焦心肠道：“走慢点，谨慎地上的雨水。”

林母之父戚正致乃一代大儒，无法脾气过于刚正不阿，在京为官没两年就被剥职夺官，祸及本家，被家中人架空，也无颜再在京中呆下去，便携了妻女回了祖藉的怅州乡间为生。

“看吧，”林大娘就晓得不是甚么粥都喝不下去了的事，粥是喝不下了，但肉她敢说端几碗她爹就能吃几碗，哪怕端十碗来，这老胖爷子也能全数干掉，她端着碗，叫她娘和桂娘，二姨娘来看：“馋的！”

“怪香的。”桂姨娘干笑了两声，心虚地低下了头。

得了她的话，大姨娘缓慢回身，抱着他小跑着去了，健步如飞，身材好得不得了。

进了屋，有丫环来给她脱身上的披风，跟林大娘道：“大娘子，这几天雨水多，怕是有倒春寒，你叫你屋里的人莫把夏季的毛披风都清算了，留两件许是用得着。”

自二姨娘端肉入房，林老爷鼻子就猛抽不止，这下岂止是气喘如牛，连口水都流下来了。

这两个老姨娘，恰是当年随林母进门的两个陪嫁。

“吃得下了？”

林家的事，戚正致晓得一二，他也不是那等无私之人，女儿进门，没个六七年是圆不了房的，遂他变卖了京中带来的大半份书画，给女儿买了两个易生养的丫环当陪嫁丫环。

她们平生未有生养，这时也年过五旬了，这几年林家好不轻易得了一女一儿，她们便把这俩人看得极其首要，这时别的姨娘碍着大娘子叮咛的话不敢近身，她们俩仗着是大娘子母切身边的白叟，站在门廊绝顶候着，恐怕这不长的一段路，大娘子跟小公子有个甚么万一。

林大娘呵呵笑，转头朝站帘前的二姨娘道：“二姨，你去厨房端碗香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