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福菜[第4页/共5页]

张嬷嬷笑，“正要跟女人回禀，是谢忠媳妇早上送来的，各院儿都有，我们院儿一共四盆，蜀地茶花儿，开得恰好，这两盆，我就命人摆上了。另有两盆，不如女人给大奶奶送去。”

“这汤头不错，早晨换成素锅儿，不要把青菜直接放出来，洗洁净放碟子上，现吃的时候再放，免得老了。”谢莫如夹一片青瓜嚼了清口，道，“夏时不觉青瓜如何，这会儿一入口便觉爽口清冷，另有一些回甘。明显都是一样的东西，分歧季候吃，口味儿竟是分歧。”

略说几句，杜鹃与张嬷嬷安排着摆饭，母女二人就坐，气候冷，有道十锦火锅，谢莫如很中意，道，“夏季恰好吃这个，和缓的很。汤也鲜。”

当然，只观此时，谢莫如不是胜者。一样，他也不是败在此时，但是，他终将败给光阴。他已是残年夕照，谢莫如倒是朝阳东起。

谢松道，“棋局未完，不好说。”

“我也不晓得，倒没人当我面儿说。”谢莫如道，“祖母，我先归去换衣裳。如果没甚么事，用过午餐我再过来。”

由此可知，宁姨娘之事，于宁大民气中不过戋戋末节，未入这位大人的眼，更未入这位大人的心。

祖孙二人下棋，谢太太也懂棋，便在一畔旁观。都说行棋如做人，要谢尚书说，这话还真有几分事理。谢莫如为人谋定而后动，棋路亦是平平之间隐现峥嵘。并且，谢莫如不管失子得子，均面不改色，眉毛都不动一根的淡定。偏生谢尚书也是个淡定人，这两人下棋，赢也赢的淡淡，输也输得淡淡，让谢太太说，没劲透了。倒是人家两人下的挺来劲，直待谢忠媳妇喜气盈腮的出去回禀，“禀老爷太太大爷女人小爷们，天使来了，陛下赐福菜。”

张嬷嬷笑着奉侍谢莫如换回长裙女衣，笑，“男孩子的衣裳，出门便宜是真的。女孩子的衣裳，更都雅。”

谢尚书连声大笑，欢乐至极，“好啊好。”

夜间风寒，诸人都穿上大毛衣裳清算安妥，谢尚书带着一家长幼捧着福菜供祖，供完祖宗，因干炸的肉圆，另有焦香，便给谢玉吃了一个，待回松柏院时，还听到谢兰悄悄问他，“香不？”

恐怕英国公、大长公主还担忧过身后事，可凭谢莫如对谢家的情分，怕是底子不会为家属多想半点儿。谢莫如越出众，谢尚书便更加忧愁，毕竟一笔写不出两个谢字。甭看谢莫如权贵，谢家不必然能叨光，可谢莫如不利，谢家最轻也是满脸灰，好不好的就要跟着吃挂落。或者，谢莫如权贵以后，谢家如当年方氏普通了局啊！

谢玉小声的与哥哥吹起牛来，“香的了不得！”

杜鹃道，“自有别处出产。”

梧桐找出个红漆木匣，谢莫如放出来，道，“拿笔墨来。”

方氏不大说话，杜鹃笑，“这花儿可真都雅。”

见祖母同意，谢莫忧笑，“中午我陪祖母用饭。”

谢松正色应下。

谢尚书起家往外走，“出去看看。”

谢松明白父亲的情意，他道，“人事有代谢，来往成古今。父亲，我倒与父亲观点分歧。”

谢尚书笑，“走吧，跟祖父去供祖宗，然后给你尝一尝。”

谢松笑，“父亲谈及胜负，心亦未在此胜负之上，是担忧莫如与家属吧？”

将福菜供过祖宗，夜已渐深，谢莫如便先回杜鹃院歇息了。

腊梅行一礼退下。

谢太太打趣，“都大女人了，还嘴馋。”

张嬷嬷笑，“女人喜好，早晨再叫人做。”

谢莫如道，“我想着现在家下事忙，二叔更要两府一道忙活，挑好书，就与二叔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