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兵火焚燎 (下)[第1页/共3页]
思卿道:“放心。”又道,“剑戟无情,二位多加保重。”说毕辞出来。
思卿只是一点头,并未几言。
沈江东揽住江枫的腰,轻声道:“你放心,等我返来。”
端王淡淡道:“何阁成本日约本王前来就是为了讲这个?这与何阁老有甚么干系?”
思卿没见到叶兰成,感觉奇特,故问沈江东:“如何不见家兄?”
思卿道:“我没看过兵法,不懂。”
沈江东叹道:“不知怎的,我看着这赤色朝霞,却想起了火线的鲜血。”
萧绎面现倦色:“你来了?来看看我写的。”
思卿只说:“沈大哥和老五去?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三哥能够放心。”
这日天欲雨,雷鸣半日,只落下些许雨点。午后从阴沉沉的云隙间投下几缕暗淡的阳光。
萧绎想了想,把思卿写的这几句也添在圣旨里。两人谈起帝都城里民气惶惑,萧绎忧愁不已。
沈江东道:“没甚么好清算的了,莫非你之前在任上出去公办,也背着屋子走道么?”
思卿找了一张毛边纸,写:“二贼行动背叛,背累朝豢养之恩,逞一旦鸱张之势,播行凶逆,涂炭生灵,理所难容,人神共愤。”
战况不佳,沈江东与衡王萧纳离京前一日入宫拜辞帝后。
紫草、香料、金箔被煎于蜡中搅匀,灌在细竹管里冷凝。思卿就这菱蓁端来的水浣了手,道:“走,我们去懋德殿。”
沈江东的目光流连于江枫温厚的笑容间,复道:“思卿有东西托我转交给兰成,我们去一趟叶府吧。”
草亭中何适之立而未动,幕僚走上来问:“如何?”
沈江东见萧绎的书案上有一本《孟子》,因而翻到《孟子曰无或乎王之不智也》一篇,再度道:“君子进则小人退,小人进则君子退。君子小人势不两立。自古以来,治日长少而乱平常多者,皆因为疏君子、亲小人之故,亲贤远佞,人君诚不成不知。”
端王突然回身道:“嘉国公固然年青,但却明理。现在嘉国公请缨南下平叛,本王深深爱护。何阁老,本王劝你一句,多为东朝想想。”
定藩起兵后,至七月廿一,叛军势如破竹,天下岌岌。帝都城亦民气浮动,家家流派锁闭,市铺关张。
江枫面有疑色,但毕竟没有多问,只是笑笑:“我明白你的意义。皇后也甚是不易,我等闲不会求她甚么,你放心就是了。”
何适之放弃曲线救国,直截了当道:“嘉靖二府,靖国公府已败,嘉国公府犹存,端王爷就真的不在乎嘉国公府?”
幕僚仍有疑虑:“嘉国夫人在户部、刑部多年,所晓得的事情必然不止这一桩。万一嘉国夫人被逼急了咬我们如何办?”
“为国为己,臣都不但愿看到陛下废嫡立庶。现在皇后势盛……”
思卿一面清算嫁妆里的小物,一面用温酒浸着丁香和藿香。萧绎走出去,见她正在裁剪藐小的金箔花片。妆台上布有大大小小的瓷盏,另有一盘蜡和一碟紫草。
一时走到书房,见萧绎正伏案写旨,思卿接了雨初递上的茶,叮咛宫人都下去,向萧绎道:“要省俸禄钱么?把草诏的都打发了,要你亲身写旨。”
茫茫碧落音谁寄。更何年、香阶刬袜,夜阑同倚。保重韦郎多病后,百感消弭无计。那只为、小我知己。依约竹声新月下,旧江山、一片啼鹃里。鸡塞杳,玉笙起。
沈江东单独去见叶兰成,思卿的将词稿转交于他。叶兰成翻开,是一首《金缕曲》,并注“代悼亡”:
衡王一向闭口不言。
说得江枫也笑起来:“你不一样,我不放心。”
宫人回话道:“陛下说这乱中有序,陛下晓得甚么东西放在了那边。不让我们清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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