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兵火焚燎 （上）[第1页/共3页]

萧绎向沈江东道：“你且在这里等一等。”

萧绎终究绷不住笑了。

“定藩占有金铜矿产之利，兼山川关河之险，运营多年，树大根深，朝廷岂能说撤就撤？”

“如若开战，大哥如何筹算？”

“她甚么时候把我当作家人？”

王府的侍女呈上端王妃进献的盆梅、缂丝褙子、果品多少。又有给太子和公主的荷包、玉快意、禁步等物。思卿托付菱蓁收了，也命菱蓁呈上来给端王妃的锦缎、珠饰。新侧妃是定南王王府长史之女，思卿也未曾薄待，赏了一整套红宝石头面金饰。二人具离座称谢。

萧绎道：“阅兵因制治保邦，安不忘危之至意，欲与中外共见之。”

沈江东有疑虑：“阅兵会不会使定藩多心？”

何美人道：“妾本觉得，妾出身何氏，就算陛下看上妾，皇后娘娘也会设法禁止，妾必定落第。但是妾没想到，皇后竟然会亲身指定妾……陛下先前并没看上我。”

端王妃叶氏，算起来与思卿是远亲，也出身叶端明族中。初以侧妃身份入端王府，并为端王生下了独子。端王元妃病逝后，就被扶为正室。但端王一贯与摆布相不睦，与这位继妃的豪情也非常寡淡。

沈江东道：“思卿的话听起来伤人，那是因为她的话只要骨没有肉。但实在有骨就充足了。”

菱蓁去了半晌，返来禀报：“蜜斯放心，嘉国公来了，已劝住陛下了。”话音刚落，和顺又出去道，“皇后娘娘，陛下有请。”

“撤去定藩，必定要令派官兵戍守，迁来移去，沿途处所苦累，得耗去多少银子？顾老弟，你说是不是？”

叶兰成缓缓道：“背上‘外戚’的名声，如何做都不奉迎。我也该还一还叶家欠思卿的债了。”

沈江东叹了口气：“不错。陛下急于扬威立腕，只怕圣意已定，难以圜转。朝廷与定藩这一战，只怕是不能制止了。”

“张季鹰说‘人生贵在适意耳，何能羁患数千里以侍名爵’，多么萧洒。我辈此生，也只要羡艳的份了。大哥，陛下决计撤藩，对不对？”

萧绎与沈江东商讨甲兵增银增粮、整饬武备并阅兵之事，言语间可辨知萧绎决计撤藩，恐撤藩后定南王造反，故而早作筹办之意。

沈江东皱眉：“你们是远亲兄妹，甚么还债不还债？这话思卿如果听了多刺心？”

叶兰成听了一愣，回想起思卿方才从南边回到叶府时疏冷的神态来。当时本身觉得思卿是不食人间炊火且孤傲的，但是时候证明思卿是工于心计而油滑的。

思卿吃尽了豌豆黄，拍了鼓掌上的碎屑，起家道：“我去见端王妃。”

“除服不除服，归正她内心向来就没有父亲。”

今上究竟撤不撤藩，也成为顾梁汾和诸多药材商所存眷的事。毕竟滇桂多产宝贵药材，是贩运必去之地。

这是和顺出去道：“禀陛下，端王爷前来求见。端王妃等过去宁华殿拜见皇后娘娘。”

“不是‘杯酒释兵权’，莫非是‘青梅煮酒论豪杰’？”

叶兰成道：“我一向在回避……思卿……现在只怕孤木难支。到底是我对不起她。”

天子一怒，让在场臣子莫不心惊。

叶兰成的神采变了几变，道：“定藩脱手豪阔，我父亲……天然难以回绝。况何阁老夙来与定藩不睦，我父亲也但愿能够……”

和顺赶紧道：“主子哪有喝茶的命，还请皇后娘娘……”

宁华殿里满盈着各种香料的味道，新进宫的何美人不似之前的族姐宁嫔那般放肆，非常和顺聪明。现在她坐在思卿窗下的几案上，正在替思卿合香。

思卿笑道：“王妃不必多礼。”因请王妃和新侧妃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