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6章[第1页/共3页]
阿馥……阿馥真的情愿返来吗?护在手心的耳珰不会言语,夏若卿俄然打了个寒噤,将心中的一点游移尽数撤除。
“阿馥,阿馥。”夏若卿唤声缠绵,脸颊摩擦着那枚紫玉耳珰,字句无穷和顺,仿佛恋人轻语,“阿馥,我想你了……我已经想好如何杀了阿谁狗天子了,你会帮我的对不对?阿馥……阿馥。”
挽容的话断断续续传进夏若卿耳中,夏若卿瞻仰天空,甚么都瞧不清望不明,只觉不过转眼,这人间已然生无可恋。
夏若卿面前昏黑,再也站立不住,跌跪在挽容身侧,呢喃道:“那母亲呢?小弟小妹呢?”
心中正烦乱间,忽闻得月门外杂沓脚步声起,似是有人短促跑动。夏若卿微一敛眉,神采非常不喜。这挽容□□了这很多年,做事始终鲁莽定不下心,实不是个成大事的坯子。
“娘娘,娘娘!别笑了……娘娘,奴婢晓得您内心难受,您哭出来吧!挽容甚么都没有了,娘娘您……您别再出事了……”即使平素不亲,论血缘二人还是同出于夏家,挽容见夏若卿崩溃至此,不由又是怜悯又是难受,抱着夏若卿大哭起来。
“走罢,这里……”夏若卿环顾了一圈略显破败的屋宇,扬起讽刺笑意,“再也没有所谓的娘娘了。”
她的图谋,她费经心力所做的统统,就这么……灰飞烟灭。
“娘娘……”
依偎在挽容肩头的双目微张,混乱的视野落在满掌猩红以及方才无认识紧握在手心皮肉中的耳珰上,夏若卿俄然满身一颤,似是自言自语道:“不……我另有阿馥,另有阿馥……我……还不能死……没错,要死……我也要让阿馥归去北燕……她本就不该进到这里,这里的事……与她何干?!”
夏若卿忽而一笑,菱唇轻吻在紫玉耳珰之上。
夏父一死,独一希冀已无,族人再难幸免,夏氏一族……再无翻身之日!
阿馥定然会返来的,她说过,她爱她,又怎忍心留她一人!
幸而南塘太医鲜少打仗蛊之一物,没法查验出君漪凰体内的子蛊。夏若卿趴伏在床上没法转动,竟日只能算计现在要如何才气对南诏帝动手。
“先引两魂,免得等会取出子蛊时她反应太大轰动了旁人。”夏若卿轻声细语敌手中另一枚紫玉耳珰解释道,“对了阿馥,我引她一魄到你内里去,你可得好好风俗一下,若能将这缕魄融入你当中是再好不过,他日醒来也不易叫旁人看破。”
月前夏父目睹季子被折磨得几近断气,终究点头情愿招认。狱头大喜,目睹交差有望,忙备好纸笔,却不防在解开桎梏刹时,夏父竟然趁机撞墙身亡。
夏若卿心中一沉,厉声喝道:“哭甚么,有事好好说!”
“听闻……被吊在风雷监外,以儆效尤……”挽容哀声答道。
以夏若卿埋下的人脉,送走一名侍女并不困难。在夜色中,夏若卿站在小楼上,目送头披大氅的挽容边回顾遥远去,抬起握在指尖的耳珰,摩挲道:“阿馥,现在我真的唯有你了。”
夏若卿咬紧唇,收转意绪,眼角不时瞥向月门。她本日命挽容前去裕丰宫刺探动静,却不知挽容为何迟迟不归。
夏若卿晓得,贺兰馥既亡,子母血蛊便不能再用,并且那日南诏帝狐疑她的态度已是非常较着,虽无确实证据,但本身再想近身怕是不易。为今之计唯有先篡夺君漪凰灵魂,将阿馥的灵魂引入君漪凰体内。克日来南诏帝均逗留在裕丰宫中,对于君漪凰——想是不会设防的。
挽容话说得乱,夏若卿却听得清楚,只觉脑中嗡一声响,刚养好的伤痛似又复发,一口血直奔而出,洒落在地。
挽容也哭得傻了,只顾跪在地上,未曾前来搀扶夏若卿。夏若卿强自稳住身形,面前一片暗色,六合间顷刻便似坠入虚无。
请收藏本站:m.zbee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