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4章[第1页/共3页]
夏若卿一把将烹好的热茶夺过,换作瓶中雪水。
“我也看出来了,你对南诏帝未曾动过至心。”
“卿卿,你是当真不明白我的心机吗?!”
贺兰馥也不该她,兀自将杯中茶水饮尽,又自顾连倒三大杯茶,一杯接一杯喝下肚去。
“卿卿,如果……”贺兰馥盯紧夏若卿双眸:“如果分开此地,分开南塘后宫,我们双宿双栖,你可情愿?”
“是我欢畅过甚了。”夏若卿一提,贺兰馥不由赦然一笑。彻夜大愿得偿,又兼药性袭身,不过呼吸间,便沉甜睡了。
夏若卿对贺兰馥知之甚详,一转念就猜了个七七八八。公然贺兰馥接道:“我不肯喝,将余下的酒都摔了。南诏帝大怒,让我回了承明殿,不允人送药解酒,更不会许太病院遣人来看。”
“这是天然!贺兰你这话是何意?!”
“幸亏我陪你进了宫。”贺兰馥双臂一紧,似是恐怕怀中人是梦中虚影,“真好,真好。”
“你入宫时,我实是想半路蒙面把你抢了去。”贺兰馥眯眼回想,不由轻笑:“若你我有一人是男儿身,现在想必已是神仙眷侣,携子带女。恰好可惜……我纵有百般动机也不敢诉诸于口,不晓得你会如何对待我,我怕……怕一旦漏了口风,你会视我妖异,届时连与你见上一面,言语一番也做不到了。”
“没听到吗?出去!”
这日贺兰馥又遭传唤,夏若卿便安闲绣房内刺绣,不料不过才下数十针就听得门外响动,出得门去竟是贺兰馥去而复返。
语罢,贺兰馥面露自嘲笑意,道:“你既晓得了就出去罢,等会我模样怕是丢脸得很。这酒倒也无事,熬过彻夜药性过了也就好了。”
只是覆雨翻云,假凤虚凰,不知*多少。等贺兰馥药性散尽,夏若卿已是精疲力竭,昏昏欲睡。
贺兰馥此次语气又重了两分,面上竟显了喜色。
“总能好受些。”夏若卿沉默半晌,暴露普通自嘲之色:“合欢酒,我喝过的。”
夏若卿晓得贺兰馥话说得轻巧,南诏帝克日对贺兰馥颇多不满,若非仍顾及贺兰馥背后的北燕身份,早找个启事惩办了。彻夜既是怒惩,那强灌下的药酒只怕非止一二之数,药性之烈更非平常。现在寻不得药物解酒,彻夜怕是难过得紧。
贺兰馥抓住夏若卿又要换洗巾帕的手指,轻声道:“卿卿,出去罢。”
贺兰馥锢着人,只是不放,沉默半晌,忽又道:“卿卿,世上总说民气不敷蛇吞象,我从小性子冷酷,除你以外甚少情感起伏。未曾想本日得偿所愿,按理说我该谢天谢地,但现在我却还是不满足。”
心念电转,夏若卿扬起笑意,柔声道:“贺兰,你是否早有这筹算?”
“我不会走的。”
“卿卿。”拂去掩在夏若卿额前的碎发,贺兰馥神情当真:“我进宫也有两年了,我晓得你在这南塘后宫也过得并不高兴。”
“你怎地还不走?当真要在这看我笑话吗?”
“卿卿,这人间不容此事,我不敢赌……只敢隐在内心,每日念着你,担忧你在宫中安危。”
心中不竭安抚本身,躯干也松了下来,两手虚抱回环,任由贺兰馥将本身抱起。
夏若卿一窒,心中踌躇。抬首望去,烛火之下贺兰馥双颊酡红,香额见汗,过于鲜艳的面庞在桃花腮下衬得百媚千娇,那双眼只盯着一人谛视,瞳中火烛明显灭灭,唯有一人身影。
此言一出,夏若卿心中微觉警悟,勉强答道:“宫廷后院,勾心斗角,这里头又有几个是过得高兴的?”
念及此,夏若卿出门将服侍在门口的近侍尽数遣远,又去取了数瓶藏在殿下冰窖里的夏季雪水,回转室内,将门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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