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第2页/共3页]
即使已是猜到,但真听得夏若卿如此说出,贺兰馥心口仍如受了重锤一锤,咬牙忍了半晌将肝火压下,才沉声道:“嫔妃自戕乃是重罪,你当晓得的罢?”
就在此时楼下木门空空作响不断,贺兰馥上来时打过号召,若无要紧事璎珞挽容毫不敢妄来打搅,这楼上的景象又有不便让旁人见着,只得放开夏若卿走下楼去。
动机一转,贺兰馥终究暴露一丝笑容,道:“这凌寰宫里偌大,还未有其他妃嫔入住,你一人在这里怕是又要生出些希奇古怪动机。我那边现在也是一人独居,无趣得很,不如卿卿你比来搬到我那去与我同住,做个伴儿也热烈些。”
待得表情平复些许,贺兰馥才顾上取了外裳为夏若卿披上,再将脸上诸般情感掩去,又是一副人前冰冷模样,冷然道:“哭得够了罢?那便说说你方才那般到底意欲何为?”
听得楼下木门吱呀,夏若卿一向挂在眼中似坠非坠的泪珠子终究落在颊上,她也不去擦拭,靠在床上又发了会子呆,不幸之色早已敛尽,神采很有几分庞大,又隔了会,掀被自床上起了身。
纵是贺兰馥鲜少感慨,现也是忍不住一口感喟溢出唇角,又恨本身进宫时发誓保护夏若卿不教她为人所欺,但一人力单根底陋劣,又哪能在这后宫中到处护得全面,才让夏若卿本日至此委曲地步。
贺兰馥见打趣开得过了,忙又道:“你这丫头,现在连实话谎话都分不出来了?我不过与你打趣,这宫廷以内若非有你在,我才不奇怪出去。我倒但愿南诏帝的宠嬖尽在你身上。我对这世上万物皆不在乎,唯要你安然喜乐才好,到得本日你还不明白我心机吗?”
贺兰馥没让人上楼,无人清算,打扮台侧仍旧是刚才那般混乱景象。夏若卿也不管满地香灰脏污,径直去推那横倒在地上的巨大的香炉。
思及此贺兰馥当真想给上怀中人一巴掌将那脑瓜子里的莫名动机都打飞散出去,偏又舍不得动手,搁在夏若卿后背的手把握了放,放了握,指甲都将掌心掐出一道道血孔来。
好不轻易移开些许尺寸,夏若卿尽管将手在推及的香灰里掏弄,终究在香炉脚下的香灰里头,摸出一只只要拇指大小的玉制盘盏。
夏若卿仓猝点头,眼中目睹又要坠下泪来。
那把小匕首贺兰馥临走前已经带走了,夏若卿摇了摇那玉盏,神采阴沉,也不踌躇,将贺兰馥刚才包扎好的布巾扯开,用劲一扯,才停滞的血又从口儿中缓缓涌出。
贺兰馥听完这话,心才终究落下来,便想起本身来时的初志。世上少有空穴来风事,如果不问个清楚明白内心老是如鲠在喉。只是这会子机会不当,也不知该如何说话才好,好不轻易挤出个‘你’字,却没法接下去。
贺兰馥闻言眉心更是折了三叠,夏若卿自寻短见她表情本已卑劣透顶,本想找个借口拒了,但念及夏产业远景况又不能随便率性,只能应了,道:“我去与卿卿说一声再走。”
“卿卿,你我是何干系,还说这等生分的话?莫不是你怨我夺了那南诏帝的宠嬖?”
夏若卿未曾推测此言,一怔后柔声道:“陛下现在宠嬖姐姐,姐姐奉养陛下劳累,我怎好再去叨扰姐姐?”
一番思路来去,贺兰馥对夏若卿的肝火淡了,倒恨起本身来,话语也放柔很多,轻抚夏若卿一头柔嫩长发,道:“我晓得你为伯父之事心焦难安,只是伯父现在尚未科罪,总有转圜余地。但你如果在宫内自戕而亡,必将扳连伯父,届时伯父便连那一分的余地都没了,你夙来聪明聪明,怎会连这层都想不到,反倒把本身往死路上逼?现在南诏帝对我痴迷,我总会寻得机遇为伯父美言,脱罪不说,起码保得性命再图后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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