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梦蝶大漠[第2页/共3页]
一匹白马来到了跟前,顿时的少年勒住马后冲庄周一抱拳:“叨教这位大哥,你晓得惠施住哪不?”
“叨教庄兄,他家另有多远?”雁南子警戒地朝前望望,一只手从马鞍后抽出带鞘的宝剑。
庄周呆望着田媚儿掉头进了屋,半晌才回过神来。
庄周明白过来,冲吴隐再一拱手:“吴官人,我浑家借了多少典资,我还你就是!”
少年自称叫雁南子,来自于齐国,是来找惠施拜师的。庄周在前面行走,雁南子骑马跟在身后,两人上了一条茅草丛生的小道。
“你的嘴好臭。”
这里是二千三百多年前的秦魏边疆。战国中期的人们只要对领地的垂涎,尚无民族的观点。在比年交战中,秦、魏、韩、燕、赵、齐、楚等七雄崭露头角,但仍然与宋、卫、中山、鲁等小国并存。外出游学了两个月的庄周打算穿过魏韩返回宋国蒙地的故乡。刚才的梦还栩栩如生地闪现面前,在梦里他就是那只悠然得意自在翱翔的胡蝶,却不知被甚么力量斩断了双翅。看动手中被拍死的毛毛虫,他还在欣然回味,烈烈声响和微微颤抖的大地让他警悟地坐起家子,朝黄尘腾起的两侧来回引颈张望。
庄周连衣服也没换,肩上搭个空粮袋带着一身风尘正向二十里开外的老丈人家走着,身后的一阵马蹄声让他回过甚来。
傍晚夕阳染红了蒙地的一处村庄,青石板路面上走来一名臂挎竹篮的少妇。只见她微黄的发髻里插朵黄菊,鲜艳如花的瓜子脸上两道淡淡的细眉,娇俏身材粗布素衣的打扮袒护不住楚楚可儿的风骚,在莲步轻移中不时向劈面走过的男人搔首弄姿丢眉弄色。
雁南子气得瞋目圆睁,“难怪家父说世上有三种人最不成信!”
顿时的雁南子笑笑,“那得我见了他以后再说。”
空中一只色采斑斓的胡蝶翩翩飞来,落在了男人的眉心。他迷含混糊摆手摈除,胡蝶刚展翅飞起,两道白光俄然噌蹭一闪,胡蝶双翅被斩落,掉下一条毛毛虫在他鼻梁上爬动匍匐,男人一巴掌怕死毛毛虫,从梦中醒来。
庄周头扭头望望并排而行的少年,“岂止是熟谙,能够说我俩同类相从同声呼应。”
秦将俄然抽出宝剑,剑指火线高喊:“杀!”
庄周立即抬首瞻仰:“你贵姓?”
庄周把双手一背,“此言又差矣,是你要我带你来他的家宅,何时说过要面见别人了?快快给钱,我有急用!”
“书中自有黄金屋,屋里不见半粒粮。唉,还是去找老丈去借点吧!”
庄周高低打量少年,只见他一身红色绸袍,细细的腰间束着金色带穗丝带,紫色衣领和手袖绣着银色麒麟。再细看脸孔:端倪清秀下颚不带半点须髯,两道柳叶眉下一双细而不眯大而有神的眼睛,乌黑头发卷起的发髻用白丝带缠起,发间插个麒麟首的银簪。落日的余晖把他姣美的白净面盘映照得粉嫩敬爱。
田媚儿一步三摇地来到家门,见一名衣衫褴褛男人正在打门,不由得举目打量一下。“你找谁?”
斑点的树荫里躺着一个呼呼大睡的青年男人。一把柳木梳插在他矗立的发髻,清癯的面庞尽是菜色,嘴唇上两撇稀少的髯毛挂着星点的盐粒,身上打了补丁的灰布袍沾满灰尘,两个脚指头从玄色旧布履的破洞里冒出头。
山间的一处草屋前,庄周策应雁南子下了马,“我们到了,这就是他家。”
与魏国交界的秦国早就对周边国度虎视眈眈。为酬谢秦惠王的赏识,张仪来到魏国担负国相,压服魏惠王臣事秦国。谁知魏惠王底子不听,因而张仪暗中让秦国攻打魏国。停下的“秦”字旗下,马背上的秦将满目杀气地渐渐抽出宝剑。鼓手握紧鼓槌筹办擂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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