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7章 挽留[第1页/共4页]

“爹——”燕四少爷的嘶吼声响了起来，燕子恒燕子恺燕九少爷几步围冲过来扶住燕子恪，燕老太爷抬动手指着这厢只能颤抖却说不出话来，燕老太太一眼瞥见大儿子浑身的血顿时晕倒在地，女眷们尖叫，躲闪，奔驰，抽泣，七手八脚地去搀扶老太爷和老太太……

始终一言不发的老太爷毕竟长长地叹了一声，道：“罢了，让他去罢，这个时候他不主动顶上，又要让谁上？他若缩了头，将来朝中百官另有谁能看得起我们燕家？罢了，罢了，恪儿这不也是为了给燕家背面的儿孙们把通天的台阶儿垫得更高么……”

燕五女人垂在身侧的手抬起来，广大的衣袖滑至手腕，暴露了手上拿着的东西，这东西蓦地向前一递，划出长久的、雪亮的光。

燕子恪呵呵地笑着，也伸手在他的脑顶抚了抚：“还是先说了罢，不是遗言，不过是防着万一罢了，先说了我才气放心，心无旁骛的人，反而运气会好。”

“孽孙——孽孙——”老太爷眼睁睁看着儿子倒在血泊里，肉痛如绞，眼一黑厥了畴昔。

“惊梦，”燕子恪走到小女儿面前，“我与你留了一封信，放在你二姐夫那边。信上有你不解的统统题目的答案，你若想晓得，便去找重渊。其他，你可另有话要对我说？”

她若喜好做孔雀，那便做孔雀罢。

“你——你便说——便说你得沉痾了！你受伤了！让他们换人！”老太太为着儿子的存亡，不吝犯着忌讳咒儿子抱病。

雪光化为了血光，澎湃地喷出来。燕五女人松开手，手心，手指，手腕，满是血。

“爹！都说女儿是娘的知心小棉袄，您就让娘带着我吧！我不要甚么教养嬷嬷，我就要我娘！您不要那么狠心！您不能把我娘的女儿从她身边拽走！”

世人齐声应着“是”。

燕子恪呵呵笑着，伸了手在他的脑顶上悄悄拍了拍，就仿佛他还小，小的像是七八岁时的风景。

如果这能让她一辈子欢愉，又有何不成？

“爹……娘说……”……

“可爹为甚么对小七和对我一样好？不！比对我还好！娘说有些东西是不能分享的！”

“爹——娘对我最好了，娘替我把甚么都想到了，我就是想过如许的日子。”

惊梦啊，你本身，便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啊。

或者，是他过分强求了？孔雀有孔雀的活法儿，天鹅有天鹅的活法儿。

“是……爹！我也要插手和大摩的综武赛！”燕四少爷再也忍不住眼中的泪水，扑嗵一声跪下，扯住燕子恪的衣摆，“我不要听你这些话！你比完赛就返来了，用得着现在都交代清楚么！我不听你说，你也不准说，有甚么想说的，比完赛返来再说！在我耳朵边说一辈子！”

燕子恪笑了笑：“不过是未雨绸缪，你先把良马培养出来再说罢。”

燕子恪笑了笑：“将来你若当真能教出个桃李满天下，家里的人脉财产便尽在你之手中，帮衬兄弟子侄自是该当，但有一点务必服膺：你手上的人脉，不是用来谋取，而是用来自保的。这世上之事，神仙难料，朝中风向，更是一日数变，将来家里人若集合于宦途，自是机遇与风险参半，你之任务，便是在燕家岌岌可危之时，能动用到你的人脉，拉上燕家一把，保得个阖家安然，便足矣。”

噗哧地一声，雪光藏匿在燕子恪的腹腔。

他想起了她的小时候。有一次对他说，她想要一套点翠的金饰，特别想要，因为感觉非常标致。他奉告她：点翠所用到的羽毛，是从活的翠鸟身上拔下来的。她哭了，不要金饰了，说鸟儿不幸，人如何能够欺负强大。

至于为何临时起意，燕子恪比谁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