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七章[第1页/共3页]
刘义褚万年稳定地捧了盏茶,“咳”了两声,非常端庄的模样:“苏知事,我们衙门上值,可不兴带家眷的。”
衙役咽了口唾沫:“原是带人跟着的,可走到夫子庙,那些肇事的看到穿官服的已是六亲不认,孙大人就……”
十年前的大难犹自振聋发聩,遑论本日?
那头苏晋已叮咛道:“阿齐,备马车。”
刘义褚摇了点头,他们十来人,去了又有何用?
苏晋晓得他是为本身好。
苏晋的目光落到窗外,卯时三刻,该是上值的时候,天已大亮了。
苏晋将她请到花厅,斟了盏茶递给她。
立在堂前听了半日墙角的一小厮探出个头来,看了看苏晋,又看了看晏子萋:“敢问知事大人,女人这是要去夫子庙,还是要去朱雀巷?看时候,新落第一行人马出宫门该有好几碗茶的工夫了。”
她勒缰坐于顿时,看着天涯变幻莫测的云,耳畔一时浮响起喊打喊杀之声。
她不欲与晏子萋多作胶葛,独自道:“苏某虽是末流知事,但平常丫环见了我,便是不称一声大人,好歹也叫官人,你却唤我公子。”晏子萋张了张口,刚欲辩白,苏晋打断道:“此其一。其二,你若当真是丫环,断没有本官斟茶与你,你不谦让就接畴昔的事理。你自初见我,未曾向我施礼,自进得花厅,也是你坐着,我站着与你说话,可见是养尊处优惯了,此其三。”
苏晋听了个大抵。
那衙役煞白着一张脸,惊魂不决:“小的从未见过这阵仗,那些肇事的连皇榜都撕了,怕是要折腾个不死不休!”
晏子萋又切切道:“实在我就是为这事来的,此中因果不便与公仔细说,但是……”
正这时,外头连滚带爬出去一人:“刘大人,苏知事,出事了!”
这怕不是有病吧?
刘义褚愣了愣:“你疯了?”
晏子萋道:“贡士所收支不是有武卫扼守么,他们没见过我家三少爷,少爷便拿这玉印叫他们瞧。”
此人是本日当差的衙役,昨儿二更天被孙印德指派去朱雀巷的,也许是被吓着了,说得颠三倒四。
苏晋自小与之乎者也打交道,“女四书”好歹浏览过,心中对大师闺秀的描述有个大抵表面,断不像晏子萋这般不成体统的。
苏晋定睛看着晏子萋:“还要听其四其五么?”
有衙役在一旁问:“刘大人,我们可要跟着去?”
晏子萋仍自称是晏三公子的丫环。
刘义褚听了这话,愣然地松开缰绳,苏晋当即打马而去,溅起一地烟尘。
苏晋道:“你说。”
苏晋无言,默不出声地看了她一阵儿。
一时又忆起她已被退亲了三回,也不是没有起因可溯。
苏晋一跨过前堂门槛,里头当值的几个齐刷刷将她盯着。
但是苏晋对这因果不感兴趣,外头天已亮透了,她将晏子萋撂在花厅,回身往当值的前堂走去,摆布晏氏玉印还在她袖囊里揣着,迟早能叫晏子萋开口。
“混账东西!”不等他说完,刘义褚一拳砸在门柱上,也顾不上谁官大谁官小,转头看着苏晋,问道:“你来讲,该如何办?”
苏晋只觉从昨日到今晨,这一茬儿接着一茬儿如惊涛拍岸,撞得她太阳穴生疼,现在到了这朝夕存亡的一关,她竟奇特般沉着下来,余光里扫到一步步悄无声气退出去的晏子萋,高喝了一声:“站住!”
刘义褚听到有死伤,脸也白了,问道:“孙府丞人呢?他不是早也带人巡查去了么?没跟着状元爷一行人马?没帮着五城兵马司治治这群不要命的?”
伴着这一声呼喝,守在府门外的两名衙差将水火棍交叉一并,拦在晏子萋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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