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七九章[第1页/共3页]

苏晋点了点头：“我明白了。”昂首看了眼日影，已是辰时过半，便道：“你先回罢。”

柳朝明迈步往退思堂而去，冷冰冰抛下一句：“跪着吧。”

晁清原该与她同科，可惜那年春闱后，他父亲去世，他回籍丁忧三年，本年重新科考，那里知又出了事。

柳朝明面庞冷寂，目光似是不经意，落在烟雨茫茫处跪着的人身上。

话音方落，前头门廊处已绕出三人。

苏晋道：“大人曲解了，既然大人三令五申，晁清的案子不能查，不必查，就是借下官一千一万个胆，下官也不敢私查的。”

许元喆赧然道：“这一卷原是云笙兄要为先生抄的, 可惜他只抄到一半。明日传胪听封, 元喆有腿疾，必将不能留京，这后一半我帮云笙兄抄了，也算临行前，为他与先生尽些情意。”

急雨如注，浇得人看不清身宿天下。

他言语间有颓废之意——身有恶疾难仕进，跛脚又是个藏不住的弊端，想来明日传胪，是落不到甚么好名次。

此为防盗章

被刘义褚点了醒，孙印德顺杆往下爬，点头道：“也是，本官这几日为了手里的案子，寝食不安，实是累了，这厮就交由杨府尹措置罢。”再昂首往廊庑外一望，伴着方才一声惊雷，豆大的雨点子已落下，又沉着脸皮道：“但罚还是要罚的，且令他先在此处跪着，好生深思己过，等甚么时候想明白了，再来回本官的话。”

那墨客摊主弯着一双眼：“哦，你就是杞州解元苏晋。”

周萍来后巷寻到苏晋，约她一起回衙门。

一见仍旧，一眼投缘，不知可否与兄台换帖乎？

说话间，前堂跑来一个衙厮，大声通禀道：“孙大人，杨大人回府了！”

苏晋问：“为何不能与我提及？”

张石山道：“你既不知我与柳大人来访，何来远迎一说，起来发言罢。”

苏晋不堪其烦，到了贡士所，与武卫打个揖，说：“背面有个江湖骗子，度量一捆书画，专行强买强卖之事，你们若瞧见，直接撵走费事。”

约莫是想说甚么，亦或要自问，寥寥数日，这是第几次见了。

孙印德日前假借办案的名义，去轻烟坊厮混。今早趁着杨府尹去都察院的工夫才溜返来，原也是做贼心虚，恰好下头有人进言说苏晋这两日躲懒，心中大悦，想借着整治底下人的工夫，涨涨本身的官威。

苏晋却道：“你治学发愤，别人莫不相及。不患人之不己知，患不知人也，圣上慧眼神通，你一定不能登甲。”

这是要坐下细审了。

他嘲笑出声：“好，好，如你们所愿，本宫先杀了他，再将你二人一一问罪！”

言罢一头扎进处所内，落个耳根清净。

许元喆道：“他不肯说, 我便不好诘问了。自始至终，连他去的是哪间河坊, 究竟见了谁, 我都未曾晓得。”

天涯的云团子遮住日辉，后巷暗下来。一墙以外是贡士所后院，模糊传来发言声，约莫是礼部来人教传胪的端方了。

孙印德命衙差将苏晋带到退思堂外，冷声道：“跪下。”一手接过下头人递来的茶，问道：“去哪儿了？”

苏晋跪在风雨里，浑身湿透，他既这么说，应了就是。

朱悯达看了眼被俘在地仍然搏命挣扎的朱南羡，又看了眼跪在一旁断交请命的柳朝明。他不明白，不过是一名从八品知事，即使胸怀斑斓之才，在巍巍皇权之下，也只是一只蝼蚁，而他贵为太子，想杀一只蝼蚁，就这么难？

可晏子萋是太傅府令媛, 若在贡士所留下玉印当真是她, 又怎会跟烟花水坊之地扯上干系呢？

孔雀补子抢先一瘸一拐地走来，笑盈盈叫了朱悯达一声：“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