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章[第2页/共3页]
苏晋低低笑了一声:“道之地点,虽千万人,吾往矣。”然后她抬起眼,一双眸子像燃着灼心烈火,语气倒是清浅的,回身捻起一根香:“我为老御史上一炷香吧。”
苏晋没敢让大夫细瞧,只对症抓了些药。
柳朝明看着她,俄然叹了一口气:“你传闻过谢相么?”
沈奚没正行地往他右部下坐了,又端出一副惊奇神采:“御史大人此言可冤枉小民了。周通判本日一大早来都察院找苏知事,赶巧您二位不在,还是我这个串门子顺道帮都察院接的客。”
柳朝明道:“昔日立朝之初的第一大儒,圣上曾三拜其为相,他本早已归隐,可惜厥后相祸连累太广,涉及到他。老御史恰是为谢相请命,才受得杖刑。
沈奚促狭一笑:“你看着啊。”他清了清嗓子,一本端庄道:“周通判,本官恕你无罪,命你平身。”
“我又是找茶壶,又是烧茶地忙了半日,好轻易给周通判沏了盏茶,谁知钱三儿阿谁不长眼俄然过来叫了一声‘沈大人’,还拜了一拜,周通判这一下便呛了个半死,然后跪在地上死都不起来了。”
沈奚嘻嘻一笑,改了词:“号召,号召的客。我腿不是折了么,官袍太烦琐,就穿了身便服,那里知周通判将我认成个打杂的了,说他一起自宫外走来,实是热得慌,想问我讨碗茶喝。我心想,这好歹是都察院的客,总不能怠慢了不是?
苏晋俄然懵懵懂懂地明白了柳朝明那句“守心如一的御史”是何意。
暗夜行舟,只向明月。
苏晋记得,四年多前,本身被吏部那群杀才乱棍杖打,晕死在街边,也是这么存亡一线地挺过来的。所谓以下犯上,杖责八十,那只是吏部对外的说辞。究竟上他们动的是私刑,觉得已将她打死了,顺手扔到了死人堆里,是她凭着一口气爬了出来。
柳朝明站在背光处, 对苏晋道:“老御史平生,曾十二回入狱,无数次遇险。景元五年, 他去湖广巡案, 本地官匪勾搭, 将刀架在他脖子上, 他以手挡刀,被斩没了右手五指, 他没有退;景元八年, 圣上猜忌平北大将军有谋反之心, 他冒死劝谏, 被当作翅膀关入诏狱三年,受尽折磨,他没有退;景元十一年,圣上废相,以谋逆罪连累万余人,他自诏狱一出便进言切谏,圣上一怒之下要杀之,他仍然未改初志。”
苏晋猛地抬起眼,怔怔地看向柳朝明。
苏晋听了这话,回身看向柳朝明,柳朝明向她点了点头。
若说谁还能自这腥风中艰巨走过, 便只要前任左都御史, 人称“老御史”的孟良孟大人了。
沈奚姑息手里的茶递给苏晋道:“哎,我说,你一身反骨,如何有这么个诚恳巴交的朋友?怕不是成日叫你欺负吧?”
说着,他又提起茶壶,斟了盏茶递给周萍:“周兄弟,你说是吧?”
柳朝明也没理他。
苏晋眸色一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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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奚手里把玩着折扇,倚在门廊上号召:“百官俗务缠身,我原想着昀兄与我一个被勒停了早朝,一个被打折了腿,合该凑作一处逗闷子,没成想昀兄竟比我先找到了搭子。”伸手跟苏晋胡乱比了个揖,“苏知事,又见面了。”
沈奚再也忍不住,捧着肚子笑作一团:“这是甚么胡涂烂账。”
苏晋道:“此事我传闻过,当时满朝文武为其请命,才让老御史保得一命。”
周萍扑通一声又往地上跪了。
雨水滂湃如注,却不像平常阵雨急来急去,而是遮天蔽日地浇了两日,昭昭然将暮春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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