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门客三千[第2页/共4页]

甘从汝正心潮彭湃，冷不丁地闻声这称呼，神采一滞。

“甘县丞。”

“啧啧，成了亲，多少风花雪月，都磨不过柴米油盐的磕磕绊绊。”张信之感慨道。

比及出门那一日，夏芳菲看骆氏欲言又止，还是没跟她说甚么话，反倒是甘从汝与骆氏说了一些。

甘从汝如许解释道。

廖四娘眸中精光一闪，嘲笑道：“待你返来时，毫不会叫你睡破屋子。”

世人都等着甘从汝说话，甘从汝沉默了好久道：“家人还在长安的，留下；身为家中独子且无后的，留下。其别人，情愿跟随我甘或人的，我甘或人必定对他不离不弃。”

“另有……”

甘从汝心下也有些冲动，只见长亭外，数百墨客趁着伞立在长亭外，伞上的飞燕、桃花、细柳装点得秋意渐浓的长亭朝气盎然。

“七娘但是心中恨我？”

“五郎，十几个墨客赁来的骡车、马车钱还没给。”张信之在马车外道。

“除了几个衣衫整齐的，其他的都是些豪门后辈，十年苦读，他们不等着考恩科，还情愿跟着你去，明显是对测验没信心，想着破船另有三千钉，就想做了你的门人混口轻巧饭吃。”夏芳菲暗恨甘从汝身上那洗不掉的门客三千“豪放”风俗。

“万一有了，一起颠簸，可如何办？”

待传闻到了城外长亭，夏芳菲揣摩着送行的都是自家人，便要下了马车，不想人到了车边，就被下一步下车的甘从汝一把推了返来，踉跄了一下，几乎撞在车壁上。

帘外雨潺潺,帘内夏芳菲一下子通了七窍。

“……好。”夏芳菲背对着甘从汝，将张杨二人话中那句“只要面前握得住的房契、骗得来的私房、使唤得了的奴婢才是端庄”细细回想一番，可惜道：“可惜我白活了十几年，未曾攒下甚么私房钱，到了岭南帮衬不了五郎；因自幼奉母命进宫，又对平凡人家打理家业的事，一无所知，怕在管家这事上，也帮不到五郎。”

“不准听她的。”甘从汝嘲笑。

“为甚么不可？”甘从汝蹙眉。

“总还会返来的，也许我返来时，我们就成一家人了。”夏芳菲道。

“芳菲，瞧见了吗？”甘从汝进了马车，伸手指向雨中来给他送行的墨客们，看夏芳菲神采不对，惊奇她怎地瞧见自家夫君被世人推许，反倒愁眉苦脸起来。

出了门，二人上了马车，困在一间小小的车厢里，将相互的一举一动看在眼中，不免又有些难堪。

撇去廖四娘，夏芳菲在长安城中再无靠近之人，对骆氏、游氏、骆得计、骆得闲也无话可说，除了骆氏期呐呐艾的，其他几个哪个不盼着她早走；偶尔瞧见骆对劲迟疑着仿佛要跟她说些甚么，为避嫌，便躲在新房中闭门不出。

游氏、骆澄、骆氏、夏刺史传闻屋子漏雨，从速来瞧，来了后，公然见屋内屋外大雨哗哗。

夏芳菲对甚么时候分开长安并无定见，她才进长安就不利，若对这处统统一丝沉沦才见了鬼，临行前，送了些本身做的针线给廖四娘，待传闻廖四娘亲身来看她，不由地冲动起来。

“另有些墨客的书籍、铺盖在当铺中，须得从当铺中赎了东西出来，才气跟着五郎去岭南。”

“甘县丞公然仁义。”

“那就替他们给了就是。”甘从汝道。

游氏、骆澄百口莫辩，结结巴巴了半日，只能认下给新婚外甥女、外甥半子一间漏雨的破屋子的罪名。

敏郡王这称呼虽是从太背工上得来的，但好歹入耳一些；实在不济，唤他甘五郎也好，偏这群书白痴，叫他甘县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