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节 儿歌喜乐忆童年[第1页/共2页]

年纪最轻的女佣哼了两句，柳三变摇着头：“口齿不清！”

祖母出于猎奇，也想看个究竟，便叮咛道：“奉上！”

旬月经游殊不厌，欲归回顾更迟回。”

攀萝蹑石落崔嵬，千万峰中梵室开。

三变凝睇着祖母，仿佛听出了弦外之音，他从祖母膝高低来，非常吃力地爬上堂屋风雅桌前的椅子。

“您，听出甚么了？”柳昶睁着三变祖宗的脸问。

可继祖母叹道：“武夷山风景娟秀，丹霞之色无出其右，如果夫家活着，或柳宜在家，抑或进士小儿绕膝，定然会吟诗作赋，传于后代！”说完，拍了拍三变的小肩膀。

“如此眉开眼笑，定是柳昶哥与三变祖宗达成某种符合，相互赏识，相互敬慕！”专门护送教员前来病房的龚勋猜度道。

猿偷晓果升松去，竹逗清流入槛来。

真是豪情深厚啊，柳昶收回内心深处地赞叹着：“甚么是‘在天愿作比翼乌，在地愿为连理枝’啊，这应当算是最好的解释了吧！”

此时已是申不时分，俄然听到山下传来儿歌之乐，柳昶仔谛听时，非常惊奇地摇着三变祖宗的手：“祖宗，您听细心了！”

柳三变重新再来，他在刚才的墨团前面用正楷写下“题中峰寺”四字，并在四字以后成心再涂上一团墨迹。

“不是似曾了解，是你童年期间的佳构！”柳昶老诚恳实地奉告他。

“吾儿莫非饿了，进食否？”继祖母体贴肠问道。

柳三变当然能揣摸到柳昶的苦衷：“有何奇特？正室祖母病逝时，遗言当场下葬，不必劳师动众地回到本籍之地。& {}”

那位老女佣恍然大悟：“是了是了，我说这旋律非常熟谙哩！”

柳三变感受着晚生眉飞色舞的吟哦，非常冲动，不是因为这首诗是天赋孺子的标记，而是因为一千余年以后，竟然另有人密意并茂地吟诵出来，他脸上挂满笑意，向这不成小觑的晚生望了一眼，佩服并且感激地点头赞成。

老女佣动容道：“传闻，祖爷不承诺，祖母遗憾道，吾将死不暝目矣，祖爷握住她的手勉强点头同意，她才安放心心肠走了！”

“少主所要何物，家中全有！”女佣讨巧道，“凡是少主开口，马上奉上！”

“就是你被以为是天赋神童的那首诗呀！”柳昶提示后渐渐吟哦起来，“诗题为《题中峰寺》，其诗曰――

柳三变对这首诗俄然清楚起来了，他遥指中峰山，当时也是在那山上玩耍，殊不知在绝壁峭壁之处，接受着闷雷的惊扰，淋成了落汤鸡，一起跟斗连天的摔下来，只剩骨头没有抖散架了，然后到了山下，在河边洗了洗身上的泥浆。是以，给人印象非常深切，不知不觉间便能一挥而就。

老女佣也非常冲动地回想说，少主当年与继祖母虞氏回崇安不久，大抵是游遍武夷山风景名胜以后的一个早晨，主仆聚在堂屋闲谈，磕瓜子，讲趣事，开打趣，可热烈了。少主爬在继祖母虞氏的膝盖上坐着撒娇，一屋人的目光都集合在少主身上，话题也环绕少主展开。

“更开通的是遗言的拜托内容！”柳三变奉告柳昶，“祖母垂死之时，恳请祖爷必然要睁大眼睛续弦，以期能获得各式体贴各式照顾，让她走得放心，走得无牵无挂，且但愿能同意顶替她享用正室之礼数！”

祖母当然晓得这孙子的本事，颇能识文断字，但到底水有多深，并不非常清楚。常日里跟着父亲、堂叔和侄辈们，闲暇之余偶有吟诗活动，比试比试，突个好玩热烈，寻求兴趣，借以消遣光阴罢了，祖母心中顿生疑窦，小小年纪，想干甚么。

还好，雾气虽浓，露水虽盛，但一点都无妨事，因为虞氏的坟茔就在老屋的后山上，那片柳氏家属的坟场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