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076）：赵瑜[第2页/共2页]

赵瑜这会儿已经完整放松，只感觉面前这位老者形相不凡倒是毫无架子，不怒而威但又驯良可亲。

“你跟他说吧！”老者一阖两道浓浓的寿星眉，表示老仆。“别迟误小哥的闲事……”

“老伯有甚么事固然叮咛，晚生不敢叨扰……”赵瑜不敢完整放松警戒，上前只是一揖，并不急于坐下。但是嗓子里直冒烟，不由多看了桌上一眼。

“请！”赵瑜节制着只抿了一小口以示规矩，实在他恨不能把那壶直接提溜起来痛灌一气。

“晚生真是偶然冒渎……”老者庄谐之间游刃不足，更叫赵瑜自愧弗如。这是一种从未有过的体验，之前不是没有跟乡贤宿耆打过交道，只是人家要么居高临下，要么空口对付，毫不像面前这位随便，反倒显得本身酸气直冒。

“请！”

“忸捏，忸捏……”

“回老伯，十六尚虚，要到今秋八月……”

“不过，若以甘霖回味来比，灵山雨前倒也当得此誉……”

“老伯日月之辉，岂是萤虫能比？”

“老伯……”赵瑜的脸上更是发热，但也被老者不无风趣的话逗得忍俊不住：“还请老伯宽宥晚生冒昧……”

“哦？！本来小哥正是非蛰曾孙……”老者如有所思，不断地打量着赵瑜。

“唉！老朽刚才不是说过，溪生小哥天生傅卫之貌，比凡人多份警悟也是情有可原……”

“回老伯，晚生是随父亲来此，上景山寺探友。”

“古谓滴水之恩，自当涌泉相报，只在老伯面前，晚生实在不敢俗白而渎……”

“多谢老伯！”赵瑜重新深深一揖，虚身坐下。

要知这位老仆嘴里的赵贵究竟遭受如何，且听下文分化。

“莫非小哥也想在此给老朽建一座漂母祠不成？”

老者又是一笑，也不计算。

“只因敝管家一早出门，迄今未归，奉家父之命，晚生出来寻觅……”

“只可惜晚生这辈子成不了淮阴侯……”赵瑜读过史记《淮阴侯传记》以及汉书《韩信传》之类，晓得漂母故事。只是遐想到本身的前程，不免有点欣然。

“老伯谬赞，还请老伯宽恕晚生刚才少不更事……”

“多谢老伯！”赵瑜默诵了一遍对方的名讳，以便记着，随后很有规矩地自报：“敝姓赵，走萧赵，草字单个瑜字，贱字溪生，蜗居毗陵郡龙山县龙山梢……”

“一点不错……”赵瑜用脚指头都能设想，赵贵哪怕烧成灰他也能认出来。

“灵山雨前，小哥可算对味？”

“叨教老伯，您但是在呼唤晚生……”

“已经够俗的了，倘若老朽再回个一晤之欢，岂不俗到家了？”

“公子，老奴刚才出街，”只见那位老仆回声，又冲着赵瑜欠了欠身子算是请安：“就见几个公差扭着一个灰衣男人，嚷嚷着进衙门，说是拐带妇孺啥的，前面另有两个女子，一老一少，哭哭啼啼跟着出来。老奴问看热烈的街坊邻居，说是年青的女子出首待审，取保交给邻居，而那老的则是街头媒婆。传闻灰衣男人去找媒婆，探听出首女子是否肯嫁，就有人报了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