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章 临别赠珮[第1页/共3页]

二人肩并肩倚靠着，看着天上的星光点点，好久没有说话，暖和宁静的氛围悄悄地流淌着，绮云感受不到微凉的夜寒。

佛狸把金镶玉放回绮云的手心，把绮云的柔荑拢在手中，慎重地说道：“我不能收这个，这是你作为使者的徽记，是你身份的彰显。关头时候能够拿来拯救的，毫不能给了别人。”

绮云也强笑道：“这两句倒是很应景。我还筹办了一些碎银子，给你路上作为川资。关中危急，你择日就……出发回家吧。佛狸，你必然要好好的，一起保重。”

佛狸听了，心头一震，但面色仍然不改，只是问道：“这是为甚么？”

黄鸟鸣相追，咬咬弄好音。

“必然。”佛狸用力地点了点头，黯然心道：或许这是我们最后的相处了，不知何时还能有缘再见。他目光深幽，隔着火光久久凝睇着绮云，仿佛要将她印在脑海，刻在内心……

绮云心想，他的母亲必然能够听到他的歌声吧。不由也想起本身远在千里以外的母亲，内心酸楚，眼中渐渐浮起了泪花。放下短笛，绮云和他一起唱和起来，她的声音清幽委宛，带着淡淡的忧思。

“对不起，”绮云呐呐道，也不知如何欣喜他，只能陪他静坐。过了一会，她轻问道：“你想她吗？”

鹄立望西河，泣下沾罗缨。

佛狸抽出短剑，只见寒光清幽，清莹似水，剑身上刻了“绮云”两个字。他有些喜好，边支出怀中，边笑道：“这让我想起两句诗来：美人赠我金错刀，何故报之英琼瑶。”

绮云接过兔肉，见他的面庞隐在火光前面，影影绰绰，看的不是很逼真，只感觉笑容光辉，双眸熠熠。绮云咬了一口，顿觉口舌生香，兔肉不老不嫩，恰到好处，酥脆适口，猎奇地问道，“味道不错，佛狸，是谁教你这类伎俩？”

佛狸听了，沉默了一会儿，乌亮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她，说道：“绮云，你跟我一起走吧。我们分开这儿，跟我去平城，或者我送你回家去。”

佛狸轻声问道：“绮云，你也驰念你的母亲？”

佛狸没有应对，收回目光，长长卷翘的睫毛低垂下来，遮住了晶亮的黑眸。沉默很久，忽听他悠悠地哼起一首歌来：

“兔子，”佛狸笑道，暴露乌黑的牙齿，“本日我瞥见园子中有一只兔子无人认领，就把它烤了吃。仿佛府里统统的人都一团慌乱，无人理睬。”

远游使心机，游子恋所生。

“是我的母亲。”思及本身的母亲，佛狸幽幽地说道：“我的母亲是个汉人，但她说我也是属于鲜卑族的，必须学会鲜卑人的饮食风俗。以是，常常带了我和一些兄弟们到空旷野地，烧些野味，看着星星，围着篝火，说这才是真正的鲜卑人的糊口。母亲以往从不风俗做这些，但为了我，生火烧了手也是惯常有的。”

绮云听出了他的歌是取自于《诗经?凯风》。一面赞叹他汉学的涵养，一面怔怔地听着，他的嗓音清澈纯洁，有如天籁般通透。绮云表情荡漾，和着他的歌声，吹起了笛子。婉转的笛音伴着歌声，声音传得很远很远，仿佛传至天涯。

绮云见此景象，对佛狸嚷嚷道：“到处找你不着，本来你躲在这儿，叫我一阵好找。别民气里焦急，你倒清闲安闲。”

清风徐来，鼻端忽传来一股香味，绮云奇道：“此次你真的在烧东西吃？你在这儿烤些甚么？”

绮云鄙夷他，讽刺道：“无人认领？你该不是把厨房里走丢的兔子烤了吃吧？你公然是一只狐狸，小鸟儿身上都是骨头，你就烤了只兔子来吃，在这儿贪吃美食。”

绮云奇道：“那她在那里呢？”

绮云听他说得慎重，只得作罢，低头拿出一样东西来，是一把短剑，递给他，“这是我生辰之日，刘太尉特地让人给我制的。送给你，给你留作防身之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