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红衣[第1页/共5页]

“哦，离奴老弟如厕去了，一只野猫爬上了他的床。小恐怕离奴老弟返来以后活力，方才将野猫扔了出去。”

元曜不敢再窃听下去，从速去泡茶。

白姬瞥见元曜，笑道：“轩之，你来得恰好。漫漫午后，无以消磨，大师就停止了一场春日宴。来，来，一起来品乐赏舞。”

元曜提着青灯，怔怔地站在原地。

褐色卷毛狗一见离奴，俄然一跃而起，向他扑来。

白姬道：“我晓得，你将她带出去吧。”

奇特，离奴呢？离奴那里去了？元曜摸了摸头，也懒得理睬猫狗掐架，迳自奔向阛阓去了。

白姬的声音缥缈如风：“我不是神，也不是佛，我从不助人。缥缈阁的端方，一物换一物，我给你们返魂香，你们也要给我我想要的东西。”

意娘能够感觉此时再蒙头遮面，未免有失礼节，抬手将风帽掀下：“妾身听武郎说，您已经承诺给我们返魂香，助我们长相厮守，永不分离。”

天井中心，一群乐工模样的绿衣人坐在草地上，手持琵琶、古筝、箜篌、笛子、箫等乐器吹奏。七名金衣赤足的斑斓舞娘正踏着乐曲的节拍翩翩起舞，耳坠双络索，青丝缠璎珞，说不尽地妖娆婆娑。

元曜沏好茶，端入里间。白姬与意娘仍旧对坐说话，青玉案上多出了一个镂刻云纹的檀香木匣。

白姬叹了一口气，道：“算了，轩之，你先下去吧。”

“……”

元曜一惊，意娘已经是死人，去那里看她？去郊野的坟地么？但是，这个时候如何能够出城？再说，去坟地看骷髅，需求盛妆华容，如同去皇宫赴宴一样么？

“白姬，我们去那里？”

元曜带意娘进入里间时，青玉案上已经燃起了灯火，地上铺着的离奴的寝具也都不见了踪迹。

“白姬，你如何了？小生说错了吗？”

意娘彬彬有礼隧道：“感谢。”

白姬指了指柜台，一只净色瓷瓶中插着一朵青色莲花，道：“不必去找了，这盏青灯不就很好么？”

白姬抚额：“……”

白姬懵了，道：“惊骇，却又不惊骇？这是甚么意义？”

“可可……是是是……”元曜惊魂不决，牙齿发颤，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元曜感到头下毛茸茸的，软软的，侧目望去，恰好对上了一双棕色的眸子。元曜吓得翻身而起，才发明那是一只西域的褐色卷毛狗，恰是豢养在后院筹办货卖的宠物。

元曜点头，道：“白姬所言甚是。”

元曜的话尚未说完，就已承吃惊地张大了嘴，白姬手中的青莲又变成了一盏荧荧青灯。

元曜的七魂吓掉了六魂，还剩一魂所主的明智让他踉跄后退，失声惊呼：“鬼！有鬼－－”

“嘻嘻。”耳边传来一声女子的轻笑。

“白姬，刚才来了一名名叫意娘的女客人，她说与你有约，正在内里等待。”

元曜不乐意，道：“古语云，君子远庖厨。小生如何说也是一个读书人，买菜做饭一贯是离奴老弟你的事情，为甚么要小生去？”

或许是下昼寝得太足的原因，元曜在地上翻来覆去，也没有困意。他翻身坐起，双足对盘，结了一个跏趺坐，闭目学老衲入定。

“算了，品乐赏舞吧。”

元曜茫然：“好玄奥，小生听不懂。甚么是梦中说梦？”

白姬走到柜台边，取了莲花。

离奴挥动着拳头，气呼呼隧道：“爷现在一瘸一拐，都是谁害的？！少啰嗦，让你去，你就去！”

白姬简朴隧道：“去看意娘。”

“喵－－”一声凄厉而气愤的猫叫，划破了长安城的静夜。

元曜哭丧着脸：“小生都不喜好。为甚么缥缈阁中一日三餐都吃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