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马球[第3页/共7页]

上官婉儿禁止道：“茶就免了。我不是来喝茶的。龙祀人，天后请你入宫。”

元曜坐在柜台前面数铜板。明天发月钱，不晓得是因为白姬戴着弥勒佛面具遮挡了视野，还是因为她心中忧焚，心不在焉，她少给了元曜八枚开元通宝。

元曜没有发觉，迳自去了。

白姬道：“天后睿智无双，早已猜到事情的来龙去脉，我如果不承认，反而不敷‘坦诚’。”

马球别名“击鞠”，参与游戏的人分作两队，骑在马背上，手持球杆，共同追一一个球，以把球击入对方的球门为胜。马球在唐朝流行一时，是宫廷贵族们非常热中的游戏。

武后又找来光臧的两名弟子驱鬼祓邪，玄色的牡丹花中汩汩地流出鲜血，撕心裂肺的鬼泣声响彻了大明宫。最后，两名小羽士昏死在花丛中。韩国夫人还是夜夜来紫宸殿外盘桓，哀怨地抽泣。

究竟证明，元曜不去打搅白姬是对的。

白姬明白在聪明人面前做戏，只怕弄巧成拙，不如坦诚承认。

韩国夫人慑于光臧的金符，没法出来，夜夜在内里盘桓，天亮才隐去。

上官婉儿神采一凛，道：“你晓得宫中产生的事情？”

元曜想去找白姬讨要少给的月钱，但是白姬比来表情不好，暴躁易怒，他不太敢去。

元曜非常活力，但是又不敢发作。他这一侧头，还在另一张桌案边瞥见了张昌宗。张昌宗一身洁净俐落的胡服，足踏马靴，他的中间坐着一个比他高半个头的美女人。元曜猜想，那应当是他的哥哥张易之。

不久以后，当元曜晓得他一向冷静敬慕着的上官昭容就是这名冷傲寡言的男装女子时，他感到脑筋中某个和顺浅笑的女子形象轰然破裂，幻境幻灭了，有几缕浮云从他的面前飘过。

武后蛾眉微蹙，拭去耳边的血迹，道：“第二张金符也快掉了吧？”

元曜也笑了。偶然候，他感觉这条龙妖真的很像小孩子。

元曜正坐在柜台后发楞，一名客人走进了缥缈阁。

上官婉儿皱眉，道：“谁是轩之？”

白姬笑了，“我是贩子，不会没有酬谢地帮人做事。‘死’一次，五千两黄金。”

元曜走得太仓猝，路边的一丛灌木探出的枝桠钩住了他的衣袖，他用力一扯，掉落了一物。－－白绢包裹的小泥龙粉碎以后化作的五色土。

一盏茶时候以后，黑猫被一根粗绳吊在了后院的绯桃树下，它泪流满面地哭求道：“呜呜，仆人，离奴错了，离奴再也不敢要月钱了……”

“快走吧。轩之。”白姬头也不回地走了。

武后坐在铜镜前，女官走上前，跪在地上，用一方白绢擦去武后耳边的血痕。她的行动轻柔如风，眼神肉痛，仿佛这一道伤口不是伤在武后的耳边，而是伤在她的心口。

武后寝食难安，日渐蕉萃，她惊骇韩国夫人向她索命，一入夜就不敢分开紫宸殿半步。

韩国夫人消逝了。

上官婉儿在白姬劈面坐下，开门见山隧道：“光臧国师去那里了？”

春季，她和姐姐一起在庄院中奔驰，比谁的纸鸢放得更高。夏夜，她们一起躺在回廊下数星星，诉说夸姣的心愿。春季，她们一起在树劣等冷风，听蝉鸣。夏季，她们一起看雪落，一起在新年到来时穿上新衣放爆仗。

武后抬手，“免礼。赐坐。”

元曜想了想，笑道：“在小生的想像中，上官昭容应当是一名和顺淑雅，出口成诗，脸上带着东风般温暖的浅笑的女子。”

韩国夫人夜夜盘桓，她哀怨地呼喊武后的奶名，诉说着过往的事情。所幸，有光臧的金符反对，她进不了紫宸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