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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不得又要费事李诫。
齐王目中缓慢掠过一丝讶然,色彩微微霁和,扔给李诫一句“清算下”,就要扬长而去。
不知甚么时候雪粒子变成了大片大片的雪花,扑簌簌的落了一地。
他揉着额角叹道:“我最不耐烦朝堂上的争斗,干脆和父皇说,我没想当天子的心。”
李诫应下,随后没好气说:“都是温钧竹惹的祸,却要我来清算。睡觉睡觉,这三尊大佛,从速都送走完事!”
“那可不是了然心迹,那是负气!您如果直接和皇上这么说,我敢包管,皇上准赏您一顿臭骂。您甚么事都不瞒着皇上,皇上天然会明白你的心。”
一阵劲风卷着雪尘猛拍在窗子上,打得窗户纸噼噼啪啪作响,仿佛响锣,每一声都敲在齐王的耳边,搅得他一阵头晕目炫。
赵瑀只觉心头猛地一沉,随即着恼,暗道这个温钧竹,当真不明白张妲的情意?不说替张妲得救也就算了,还硬生生把她往火坑里推。
“表哥,”只见张妲上前一步,下死眼盯着温钧竹,仿佛不熟谙他,点头抽泣道,“你明显晓得我……”
张妲没动,直直望着温钧竹:“表哥,你真想我嫁给齐王?”
李诫过来,从后一把架起温钧竹,把道让出来,笑嘻嘻道:“我就说你爱瞎操心,天家的家事用得着你我废话?再退一步说,这也是张家的事情,一表三千里,和你温家有何干系?你少猪鼻子插大葱——装相了!”
可惜了张妲对他的一片痴心!
过了半晌,温钧竹才转过身来。
“三爷,小的新学个词,树欲静而风不止,您想做个闲人,有人却想您做个忙人。”李诫手沾着酒水,在桌子上写了个“首”字,随后用手抹去,慢悠悠说,“您倒要感激张蜜斯偶然中给您通风报信。”
天气渐晚,外头的雪却没有一点儿要停的迹象,赵瑀不由犯了愁,张妲不宜在此久留,可如许的气候,她又不放心让张妲孤身一人回京。
还没等他们从惊奇中回过神来了,皇上又一道圣旨砸到了兖州——李诫治河有功,升任都御史兼山东巡抚!
这话说得相称大胆,却说到齐王的内内心了,他拍着李诫的肩膀说:“知我者李诫也!唉,我就想做个混吃等死的繁华闲人,甚么社稷朝政,国计民生,十足不想费脑筋。”
顿了顿,他语气放缓了些,“齐王好玩,但脾气随和没甚么架子,后院也洁净,算是良配……只要你点头,拼温家尽力,我也定要保你做上王妃之位。”
这是硬逼齐王娶张妲?
一年以内,从正五品直升到正二品,别说其别人,李诫本身都快被砸晕。
齐王一愣,“有需求吗?”
齐王脚步一滞,随后急走几步出了园子。
这当然是齐王的长处,但作为一个君王,心慈手软倒是最大的缺点。
齐王眼中蓦地亮光一闪,顿时又泄了气,“你是说相国想拿我做文章?可太子还在,我上头另有个能文能武的二哥,不成,我可不想做他手里的棋子。”
温钧竹手一伸,拦住齐王来路,低声道:“殿下,非是下官用心和您作对,表妹较着是从家里偷跑出来的,来兖州的事底子瞒不了人,您回京后一样要面对张家。皇上虽待您一贯宽大,可与朝臣之女私会,不管如何都不能听任不管。与其皇上指责,不如您主动提出来。”
说罢,她跟在赵瑀身边,渐渐消逝在风雪当中。
“你如果真为她好,就闭紧嘴巴别到处瞎嚷嚷。”李诫不耐烦道,“别总打着为你好的灯号,随随便便就替别人拿主张。啧,如何就不长记性?媳妇儿,逛逛,我送你回家,站了这半日,把稳别累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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