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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真是……”刘铭指着她半天没说出话来，末端一甩袖子，“真不愧是李诫的婆娘，公然会拿人七寸！”

赵瑀对着他盈盈下拜，“多谢刘先生。”

西北风还在残虐，不时扑到窗子上来，打得窗户纸不断颤抖，偶有一两丝寒凛冽的风从裂缝中钻出去，吹得烛光摇摆不定。

蔓儿也被风雪吹迷了眼，揉揉眼睛说，“这天实在不好，我们在院子里走路都怕摔交，更别提老爷在荒郊田野赶路，我看他一准儿是找地儿歇下了。”

面前一阵发黑，她身子晃了下。

周氏一看如许就晓得事儿还没办成，内心又将李诫来回骂个千百遍，真恨不得直接将他俩摁在一块儿得！她气闷半晌，干脆一头躺倒，睡觉。

“就是这个事理！”刘铭一拍桌子赞道，“看不出你另有点脑筋，不是只晓得躲在大人背后的傻婆娘。”

这夸人比骂人还刺耳，赵瑀没有闲情雅趣和他拌嘴，诘问道：“此民风早已在官方流行，很多年来都没人管，几近是官府默许的事情，如何又翻滚出来了？”

他应是用雪水洗过，脸上的蜡黄已然不见，额前垂下的几缕头发还挂着藐小的冰碴子。

蔓儿忙扶住她，“太太，在这里歇歇再走吧。”

“咳咳，那些良田，都是挂在秀才、举人等有功名的名下，或者是士绅名下，这些人都不消缴税，税赋收得的就少了。”

赵瑀言语间非常诚心，“小树林遇险，强盗一听是袁家的人就面露惧色，我猜你娘家在江湖上定然是个极其清脆的名头，可否请你用袁家的人脉找找我家老爷的下落。”

久等不来，赵瑀愈发心焦，唤来蔓儿叮咛道：“你去前衙吏舍找刘先生问一问，看他知不晓得老爷去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