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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诫忙解释道：“这是我娘，娘，这是您……儿媳妇。”

周氏一拍大腿，“说来也巧，我前几个月回故乡给你爹上坟，就听邻居说有人探听过我，还问有没有丢过孩子。我就猜是你找我，按那人留下的口信，提脚我就上京了，找得着你最好，找不着，嘿嘿，我就当去都城玩一趟，见见世面。”

周氏走了一圈，啧啧叹道：“果然大户人家出来的闺女，看看这屋里安插的就是不一样。”

李诫点点头，“如此倒对得上了。”

赵瑀在屋里闻声李诫的声音，放动手里的活计出来迎他，倒是看到一个面熟的妇人与李诫拉拉扯扯的。

“你娘我眼睛毒着呢，颠末人事和没颠末人事的女子，我一眼就能看出来。”周氏神情非常得意，但旋即拉下了脸，恨铁不成钢道，“好轻易拐个大师闺秀做婆娘，你竟这么没用，结婚几个月了你说说？还没把人搞到手，我如何有你这么笨的儿子？你娘的聪明你一点儿也没学到！”

时已入冬月，天阴得很重，一阵冷风吹来，白草伏地，寒树乱响，已初显冬景萧瑟的气象。

赵瑀一怔，这才发觉眼下最为紧急的事情，是如何瞒过婆母他二人是假伉俪。

满头雾水的赵瑀便被反客为主的周氏拉进了屋子里。

她俄然住了嘴，眼睛发直地盯着前面，李诫转头去看，是赵瑀站在屋门口，讶然看着他们。

他早早让刘铭写好了奏本，只等濠州这场官震畴昔就给赵瑀请封。

周氏又是一通猛夸，直把赵瑀夸了个面红耳赤才作罢。

周氏劈面啐他一口，“呸，从老娘肠子里爬出来的，还敢对老娘吆五喝六？你听着，咱李家祖宗八辈儿都是地里刨食的，没一个读书人，你爷爷考了一辈子都没考上个童生，你爹一看书就犯晕，这是甚么？这是从根儿上就不可。不过当今好啦！”

李诫觉得是来伸冤的百姓，便将折子放下去了大堂。

李诫莫名感觉她有点眼熟，还没问话，那妇人已然撒丫子扑了上来。

李诫挠挠头，“她的模样没太大窜改，我一见她也感觉亲热，特别那巴掌，的确是我小时候的恶梦！说实话，打小我挨她巴掌比用饭还多，她一巴掌下来，我便晓得是我亲娘了。”

李诫细心打量着她，心中模糊约约有了个猜想，踌躇道：“敢问您是……”

周氏不屑道，“打是亲骂是爱，疼极了拿脚踹，老娘还没……”

一水儿的黑漆家具，都是衙门里筹办的，并不豪华，也没甚么特别之处。

“你是李诫？之前在晋王府服侍？”她不错眼盯着李诫瞧，获得必定答复后，眼圈一红，哭泣道，“你是不是小时候逃荒要饭和你娘走散了？”

说话间，赵瑀挑帘出去，笑盈盈道：“热水烧好了，婆母先去沐浴可好，过会儿我们用饭。”

周氏很不满，呼一下，手拍在他屁股上，“臭小子，跟你说话呢！”

李诫不耐烦道：“内里好多事，你不懂，你也少管我的事。”

她固然神采蕉萃，但眼睛大而亮，显得很有精力。

措置好公事，他便揣摩起私事。

周氏说：“是袁大管家，也是他给我银钱指导我来濠州寻你的。”

这一嗓子嚎得李诫脑筋发懵，又听她叫本身的奶名，心下已信了七八分，再次确认道：“您真是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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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就到了石县丞这一层面，李诫晓得，这不是石县丞一人顶了上头的罪，就是有人递了话。

她找出几件换洗衣服，歉意道：“这是我没上身的，您临时拼集穿。”

他打算得很好，赵瑀是腊月初四的生辰，现在递交上去，彼时敕命文书如何也能下来，刚好充作给她的生辰贺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