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蔓儿提来一壶热水，边冲茶边笑，“榴花洗了两大盆衣服，累得腰都直不起来，正趴在桌子上哭呢，直嚷着太太不疼她，忘了旧时情分。”

赵瑀脑筋“嗡”地一响，心几近从胸膛中蹦出来，与一个男人如此面劈面，她实在慌得不知如何是好。

李诫没有涓滴游移，完整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榴花必定是获得赵家授意才气来此，不过就是个眼线，也必定会与赵家公开联络。既如此，我就放长线钓大鱼，总能去了这祸端。你不会怪我太暴虐吧？”

“我要做你的幕僚！”

许是太舒畅，李诫闭着眼，不一会儿就收回轻微的鼾声。

背后的伤口崩开了，血渗入包扎的粗布，一点一点晕染开。

支走了蔓儿，赵瑀也问：“当时你表示我承诺，你是有其他的筹算？”

李诫盯着微微颤栗的车帘，眼中现出一丝玩味。

彻夜，他就当个登徒子吧！

李诫笑道：“我不欠情面债，请说。”

李诫展开眼，盯着赵瑀的如山峦般起伏的侧影，手抬起，悬在她腰间上空好久，几起几落，还是没有放上去。

堆栈粗陋，别说桌椅缺胳膊少腿，就是无缺无损，她也不敢躺在上面睡。

蜡烛燃尽了，烛台上红红的烛泪堆得一层又一层，沉寂的夜，只要远处“咚咚——当”的打更声响着。

“我问了那小子几句，这个刘家可了不得，祖上是前朝旧主。他肯据实相告，倒让我没想到。”

他支起胳膊，往床内侧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