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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瑀犹自回不过神来，喃喃道：“这就处理了？”

“公主您能在都城横着走，不过是仰仗皇上的宠嬖，可您也要想想，皇上能护您一辈子吗？您的兄弟、侄子，能和皇上一样护着您吗？您在都城都快成统统人的仇敌了，恐怕新君上位，第一件事就是拿你开刀以布衣愤！”

建平公主神采骤变，咬牙切齿道：“好你个李诫，竟想找父皇告状，父皇岂会为你这个微末小官罚我？真是自不量力，我看你就是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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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诫罕见的正色道：“殿下，烧香要拜对庙门，您有兄弟有侄子，那几位才是正主。”

实在他还给建平公主下了个绊儿：当今还没死呢，他再疼闺女，也不能容忍她掺杂进储位之争，哪个当天子，还得天子说了算。

他嘴角吊起一笑，“那下官只好劈面就教皇上了。公主或许不清楚朝务——外任官员不管大小，离京前都要御前聆听圣训。”

“殿下！”李诫顿时打断她的话，“下官的主子只要一个！”

建平公主直到此时，方看出此人俊美的表面下，是个风骨极硬的角色。

李诫缓缓吐了口气，“总算送走了这尊大佛。”

建平公主大惊，“你如何晓得？”

“公主说错了，找死的不是我，我也死不了——皇上不会为了您砍我的脑袋，那会让下头的官员寒了心。反倒是您，这两天的斋饭还没吃够吗？”

她细心核阅他半晌，嘲笑道：“有你的，今后别让我抓住你的把柄！”一拂袖子独自去了。

一阵略带雨气的风随他顺门而入，吹散了屋内闷沉沉的氛围。

赵瑀忙道：“算了，我只愿早点分开这里，旁的事都不在乎。”

她俄然想起晋王的警告，不由踌躇了，却不甘心在人前逞强，遂冷哼一声，“本公主爱如何做就如何做，用得着向你交代？”

建平公主意不得他们二人眉来眼去，咯咯一笑说：“李诫，见了你主子也不晓得施礼吗？”

李诫只感觉内心某个处所不太舒畅，有点刺痛，像被一根针悄悄扎了一下。

赵瑀忍了好久的情感终究按捺不住了，长长的睫毛一眨，泪水滚珠似地落下来。她在哭，也在笑，刚才的固执变作了和顺，浅浅缀在嘴角。

满朝文武的主子只要一个，任凭你公主身份再高贵，也不能自称是朝廷命官的主子！

“那倒不至于，只是另一件事下官却不得未几问几句。”李诫问道，“不知下官的未婚妻犯了甚么错，您要绑她？乃至要刺瞎她的眼？朝廷早明令制止用私刑，再说她是端庄人家的蜜斯，又不是你公主府的人，您这么做没有事理！”

但是李诫如何晓得？建平猜疑地看着他，俄然内心生出一个不成思议的动机，然顿时感觉不成能。

“为何不敢？”李诫没有半分畏缩惊骇之态，他嘴角微微上翘，仿佛在笑，又仿佛在调侃甚么。

老太太讶然道，“票据是现成的啊，有甚么难办的？”

建平公主被他噎得一愣，脸上闪过一丝阴冷的笑，“你倒是忠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