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官哥命夭痛娘亲(1)[第3页/共5页]
“伴计家,那里有这事理?”
月娘世人哭了一会,在旁劝她。
玉楼说道:“原是申时生,还是申时死,日子又不异,都是二十三日,只是月份差些,圆圆的一年零两个月。”
弓足才教春梅罩了灯睡下,见西门庆出去,说道:“奇怪,哪阵风儿刮你到我这屋里来了?你本日往谁家吃酒去来?”
瓶儿已是醒来,不让来安去请西门庆:“休要大惊小怪,打搅了他陪客人。”
这夜,瓶儿卧在床上,似睡非睡,恍忽中见花子虚畴前门外出去,身穿白衣,指着瓶儿厉声骂道:“泼贼淫妇,你如何盗拿我的财物与西门庆?我现在告你去也!”瓶儿扑上前一手扯住他衣袖,恳求道:“好哥哥,你宽恕我则个。”花子虚一顿,瓶儿惊醒,倒是南柯一梦,手里扯看的,竟是官哥儿的衣衫袖子。远处更鼓传来,正打半夜三点。瓶儿浑身盗汗,毛发皆竖。
不一会,接申二姐的肩舆到了。众女眷都在席上坐着,西门庆也不去衙门,与月娘坐了上席。瓶儿强打精力,陪坐西门庆身边,世人让她酒儿,也不大好生吃。月娘劝她铺高兴听曲,玉楼提出让瓶儿点曲儿,瓶儿不肯。这时,应伯爵、常时节来访,西门庆离席出去驱逐,临走要申二姐好好唱个好曲儿给瓶儿听。瓶儿见世人美意,只得点了一个曲。那申二姐亮开喉咙唱了起来。月娘又亲递了一盅酒与瓶儿,瓶儿不敢违阻了月娘,勉强咽了一小口。坐未几时,瓶儿自发下边一阵热热的来了,从速离席往屋里去。回到房中,一坐上净桶,下边似尿普通地流将起来,顿时,面前发黑。瓶儿自知不妙,起来穿裙子,俄然一阵旋晕,站立不住,向前倒下,一头撞在地上,不省人事。幸亏迎春立于一旁,从速叫了奶子,二人把瓶儿抬到炕上,使绣春快对月娘说去。月娘听知,撇了酒菜,与众姊妹仓猝走来看视。迎春揭开净桶,月娘一瞧,唬了一跳,说道:“这是她刚才吃了那口酒,助赶得她血旺,流了这些。”说完,一边安排煎灯芯姜汤灌她,一边使来安儿去请西门庆。
月娘答道:“也有申时前后。”
弓足亲眼看着官哥的棺柩入土,心中自是轻巧,此时,固然晓得西门庆陪瓶儿睡,却不似先前那样难受。今后,精力抖擞,老是指着丫头骂:“贼淫妇!我只说你日头常晌午,却怎的本日也有错了的时节?你斑鸠跌了弹也,嘴答谷了!春凳折了靠背儿,没了倚!王婆子卖了磨,推不得了!老鸨子死了粉头,没希冀了!却怎的也和我普通?”
雪娥说道:“你又幼年芳华,还愁明日养不出来怎的?这里墙有缝,壁有眼,俺们不好说的,她使心用心,反累己身。谁不知她气不忿你养这个孩子。若果是她害了,铛铛来世,教她一还一报,问她要命。不知你我也被她活埋了几遭哩!只要男人常守着她便好,到人屋里睡一夜儿,她就气活力死。前些日子,你们都晓得,男人一两年不到我后边,到了一遭儿,就背后乱嘟嚷,对着人说我长,说我短。俺们也不言语,每日洗着眼儿看着她。这个淫妇,到明日还不知如何死哩!”
西门庆让她说,本身上了床,脱了衣裳。弓足伸手把他裤子扯开,去摸那话,说道:“你还嘴硬,现放着不语先生在这儿作证,真不知你和那淫妇怎的弄耸,都成这个模样。你敢赌个誓,就算你好胆量。论起来,盐也是这般咸,醋也是这般酸。如果由着你的意儿,你要把天下的老婆全耍遍了才罢。幸亏你是个男人,如果个老婆,定是养遍街,睡遍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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