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情信之争[第1页/共4页]
天已完整冷了下来,秋风整日咋咋呼呼的,吹得窗纸鼓鼓囊囊。门前垂了丰富的水草花帘子,任是再大的风也吹不进暖堂堂的屋子;秦檀的衣裳厚了一层,但身量却还是妖娆有致,涓滴不为渐笨的衣物所苦。
忽而一阵冷风吹来,原是青桑从外头返来了,将帘子打了起来。
“如何样?”秦檀没昂首,持续盯着指甲,“我叫你盯着的人,你可看到了?”
“秦檀!你竟敢……你竟敢!”
“娘,这封信并非是我写的,而是弟妹房中的丫环丝萝写的。”秦檀摇了点头,道,“我主掌府中中馈,丝萝这丫头与人私通,叫人拿了证物告密到我这里来,我这才把这封信压在柜上,等着一会儿措置。”
杨宝兰张张嘴,身子后靠几步,咚得一声撞在门上。暮秋冷风吹出去,杨宝兰耳旁仿佛反响起了秦檀先前的警告。
上回,秦檀让英儿给她带话,说甚么“事不过三”。细心算来,她杨宝兰设想秦檀,这刚好是第三回。
――她就不信了,丝萝日日在她半只公鸡都飞不出来的院子里关着,另有本事与外男私通!
那是她房里的二等丫环之一,畴前是个小户人家的蜜斯。丝萝家里犯了事被连累,她也沦落奴籍。印象中的丝萝确切是读过几本书的,连夫君贺旭都提过那丫头有些可惜了。
又过了一小柱香,外头忽响起了笃笃的脚步声。杨宝兰人未到,声先到,尖尖的嗓音几要将夜色划破:“娘!这回是宝兰我说中了吧?这秦氏底子不配做我的嫂子,□□不堪,毫无妇德!”
杨宝兰的心底模糊有个不祥的动机:没完,还没完。秦檀的局,还没完。
她将纸张展平,缓缓摩挲,只见上头写了几句诗,除了贺老夫人念的那几句,另有“陈王宫中青烟锁,长丘古道老燕归。诗纸泪浸别君久,萝藤青青蒲苇心”几句,密意至极。
想到方素怜提及过的秦家其他女儿的了局,杨宝兰的心刹时就变坚固了。
玉台搭腔道:“秦家长房的嫡蜜斯秦榆,确切也到了嫁人的年纪。她虽不如贺夫人貌美,却也是名声颇好。”顿了顿,玉台犯莫非,“但是,照理说,相爷他该当不喜秦家人才是。”
“夫人饶命,夫人饶命!”丝萝忙不迭地磕着头。
“阿均。”谢盈在宫门前撞见谢均, 便张口唤道,“你去太子处了?”
灯影之下,丝萝正坐在贺旭的怀里。两人本谈笑晏晏地说着话,一副红袖添香的模样。瞥见本该在宝宁堂服侍的杨宝兰来了,丝萝刹时惨白了脸,僵动手脚跪了下来。
“瞎扯!”谢盈用帕子直甩那副画卷,“你若没有红鸾星动,如何就把人家女子的画像带返来了?”说罢,她作势要去揭开那副画卷,道,“让姐姐看看,是哪家的女人,竟让阿均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熔化了。”
“姐姐不要多想了。”他苦笑着,“东宫的事儿那么多,我又那里来的空谈情说爱?”
“姐姐!”谢均咳了咳,缓慢伸手抓过了那副画卷,道,“我那儿另有些事,就先归去了。得了空,再去王府看望姐姐。”
谢均出宫时, 劈面赶上了姐姐谢盈。
杨宝兰听了,内心忽而格登一下。
――秦家人拒婚那一茬事,让谢均和太子闹了好大一场。太子那脾气,但是极难对于的;谢均费了好大力量,才让太子停歇肝火,将这事儿抛之脑后。
燕王妃谢盈穿的是一身划一行头,明显是来宫里拜见恭贵妃的。平常她来恭贵妃这里, 都是一脸苦烦;这一回, 却暴露微微喜相来,不知是得了甚么好动静。
杨宝兰当即怒道:“去就去!我院子里的丫环,我来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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