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长生戏谱[第1页/共8页]

想看她出糗，没门！

秦檀闻言，面带调侃地看他一眼，道：“会读诗有甚么用？圣贤书读得再多，有的人还是白瞎了一双眼，连人都会认错。”

“贺夫人，你说你敬爱夫君，我倒是不感觉。”他说，“你面对我时，能轻而易举地说出‘让太子爷拜倒在石榴裙之下’这等不守端方的话。若我谢均是个小人，将此事鼓吹出去，恐怕你的名声便会毁于一旦。你提及此言时，毫无踌躇，可见，是没有将贺桢放在心上的。”

“……不、不必再反复了。”贺桢有些狼狈，挡开方素怜锤肩的手，道，“只不过是檀儿……是秦氏偶尔提起，我心有所念罢了。她说我‘认错了人’，一句话没头没尾的，莫名其妙，也不晓得是在说些甚么。”

但见画轴上停着一只鹰，翅膀将展未展，目光锋利，盯视着远方的草原，大片大片的留白显得画轴极其庄严空旷。这鹰栩栩如生，极有王者之风；然画技虽佳，这副画作却不算最上品，离“冷傲”也差得很。

“本来是贺夫人。”谢均笑着扫畴昔，口中的语气好似两人只是第一次见面似的。

贺桢听她对本身的爱好了如指掌，一时有些发楞。他本觉得秦檀对本身毫无体味，未推测究竟恰好相反。当下，他对秦檀的豪情愈发庞大了。

方素怜的手微微一滞，眸光愈发和顺似水。她拿帕子擦了擦手，道：“夫人的心，素怜不敢妄自猜想。不过，夫人想必是在体贴此事的。前几日，夫人又差院子里的丫环来问了一回当日我救下大人的事儿，事无大小，条前提件都要问得清楚，也不知是为了甚么。”

“相爷，相爷？”谢荣见自家主子又在入迷，小声地催促着，“此地毕竟近妃嫔宫室，可不能久留啊！”

“这副画卷，布局取平远之势，敷色纯粹、浓淡合宜，有古风捭阖之势。正所谓‘绦镟光堪擿，轩楹势可呼’，实为可贵。”谢均含笑一下，移开目光，“贺中散好好藏着罢。”

贺桢正催着守门的宫人再去贵妃宫里问一次，冷不防瞧见谢均过来了。他在太子面前见过谢均一回，识得他长相，也知伸谢均的名声，当即恭敬地弯身施礼。

“大人怕是不晓得，”秦檀暴露好笑神情，“本日贵妃娘娘的椒越宫倒了霉，左配殿塌了，我天然不能在贵妃娘娘那儿坐着，早早就归去了，未曾遇见甚么内侍。”

谢均的话说的极有层次，一针见血，让秦檀不知如何辩驳。

宫门前一片沉寂，来接人的马车都是停一会儿便走，只要贺桢的马车始终停在那儿。此处的大红宫墙微褪了色彩，被雨水打过后又有些泥漉漉的，贺桢肥胖的影子拉长了映在上头，不幸得很。

谢均也瞥见了贺桢的神采。

秦檀失语，心底迷惑道：本来谢均另有这么大本领，难怪稳坐宰辅之位未曾摆荡。

秦檀在前厅布茶，闻言扬头，暴露轻含笑容，笑靥里似藏着眷眷浓情，瞧着贺桢的眸光也如带了蜜似的和顺：“我夫君常日最爱伺弄笔墨，是个扎进书里就出不来的人，最爱读《左》、《春》，总说得益匪浅。别的，也爱赏画，自个儿也常提笔，就是画技算不上高深，夫君常常望洋兴叹。”

“自是能够的。”贺桢点点头，心机却飘到其他处所去了。

得谢均如此赞誉，贺桢心下微喜。饶是他向来警告本身，勿要为外物所动，但谢均却并非旁人，乃是一等一的贤达之臣，他又如何能不欣喜？

如许美艳风骚的女子，如果嫁给了太子，也许就能宠冠东宫。

看秦檀如此保持间隔，谢均也不再多问。

伉俪恩爱，和乐无双。

秦檀很少见到他如此屈顺的模样，便挑眉道：“哟，大人，你不是向来不肯恭维权贵，如何到了谢大人这儿，就变了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