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碗汤（七）[第2页/共2页]

君无涯道：“不错，不过，今后你就不该叫姐姐，而应当叫嫂子了。”

她声音甜美动听，声线娇柔，尽是天真之意，叫人不忍回绝。君无涯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见状，清欢眼睛一眯。这些年来她在倚香院学到了很多东西，天然看得出来，这华絮儿走的是亲情线路，只要她的真脸孔不被戳穿，君无涯就会护着她一辈子。只要他信赖她，那么即便全天下都反对，他也仍然会庇护她，只因为他以为值得。

她的手都已经因为激烈而没法粉饰的仇恨变得颤抖，清欢瞧得清楚，内心舒了口气。她跟在仇人身边的时候也曾见地过一些人，他们中，有的面色如常就像个浅显人，不管你问甚么他们都会用一种无辜的眼神回视你，并且不管你说了甚么话，他们都不会被打动，也不会心虚。而另有一些人，他们也是有些耐力的，只是不敷，固然大要上看起来风平浪静，但只要你细心察看就会发明，他的手，或者是腿，乃至于他身上的任何一个部位，都会是以蠢蠢欲动。

这是江湖不是朝廷，江湖人从不遵守甚么杀人抵命的事理，他们看不扎眼就脱手，早就成了相互心照不宣的奥妙了。再说了，如果杀个大官，他们怕，可杀个贱籍的妓女，这真不算甚么！

五年的时候弹指即过，清欢也在倚香院待了足足十年。这十年里，她见证了很多姐妹们的爱情，而这些爱情无一不是以悲剧结束。她们有的与人私奔，有的散尽银两帮忙心上人赶考，另有的用统统的积储赎身，想要做个良家女子，但是她们谁都没能如愿。说来也真是讽刺，她们中大多数人都千方百计地想要逃离青楼，最先人财两空，却又只能回到倚香院来，求鸨母收留。

出乎料想的是，没比及华家兄妹前来找费事，君无涯便已经带着华絮儿来倚香院见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