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碗汤（一）[第2页/共3页]

“帮我！帮我问她一句话！”幽灵仿佛是想要伸手来抓清欢，但是那薄弱的魂体从何谈手的存在，只在空中颤巍巍的抖了两下，便又掉了下去。“问她！为何！为何我不能封神！”

有幽灵呈现在何如桥的时候，墨泽是不敢呈现的，他化作眉间花钿，现在清欢眉间红光微闪，她才认识到面前这个……“你不是人类呀？”除了修仙又阳寿未尽最后被她送归去的惟寅以外，九尾狐是独一一个不属于人类的存在。但即便是仙君惟寅，本体也是人类。她猎奇地伸手拂过九尾狐身材，那一团乱七八糟的魂体便垂垂显出了它本来的模样。

清欢弯下腰，折断了一株此岸花，丢入河中。

“那……就当是听了一个故事？”

“九尾狐。”幽灵那仅剩的眸子子扑簌簌落下泪来。“我叫九尾狐。”

一入忘川，旧事尽断，遥遥无期。

“我晓得我不能重来一次，但是你能够！你是孟婆，你能够帮我的！”九尾狐孔殷地看着清欢。“这一次我不要再害纣王，我要看看，我帮忙纣王稳固成汤江山，这二十八年气运还能不能到头！”

这句痴痴的话出自分开醴忘台的女鬼傅薇，她还记得睡梦中看到的统统，那些感情她仿佛都感同身受，因而她向着清欢拜了下去：“多谢女人。”

“不去。”

九尾狐很快便堕入梦中，墨泽抱着清欢大腿瞻仰：“仆人要去么？”

“啊？”墨泽不明白了。“这是为何？”

墨泽扑棱着小短腿直蹦哒，想看看仆人到底在看甚么。明显河面风平浪静，为甚么她看得如此出神？

“我不平，我不平啊……”九尾狐哀哀哭起来。“纣王待我非常之好，可我为了成仙残害于他，他赋脾气残暴，我更是勾引他成日寻欢作乐，我将女娲大神的法旨恪守于心，待到朝歌被攻，我满心欢乐觉得能够封神，却获得这么个了局。她算出纣王另有二十八年气运，便要我去废弛，我那里不是遵循她的法旨在做，为何最后如此对我！”

“我只要你帮我问一句，为何我不能封神！为何我不能封神！”九尾狐衰弱地趴在地上，神情却充满倔强。“女娲娘娘让我去祸害成汤江山，我遵循她说的做了，制炮烙虿盆，酒池肉林，修建鹿台为祸朝歌……我满是遵循她的号令在做！她要我勾引纣王，要我毁灭大商，言明封神榜上会有我名，让我得道成仙！可为何到最后，阐教也好，截教也好，大家封神，便是纣王都得封天喜星君！为何我却要魂飞魄散泯没活着间？我不平！我不平！”

然后她就俄然想起好久好久之前，有个她经手的女鬼不肯饮汤投胎，主动跳下了忘川河。清欢打量了一番河面，看不出那些面庞腐臭描述可鄙的幽灵们到底哪一只是她见过的。那女鬼就算还没有被吞噬，也绝对不再是畴前的她了，莫说她敬爱的人来不了何如桥，便是来了又能如何，不开天眼，不经清欢答应便看不到忘川河的幽灵，看到了，那黑压压一片，又怎能认得出来？

忘川河里的幽灵满是不肯喝汤又不肯提出未了心愿之人，它们当年跳下何如桥，便做了这忘川河里的孤魂野鬼。今后神智全失，再也不会醒来，除非有一天，它们能看到何如桥上走过它们想见想等的人，而那小我还能看到它们，把它们认出来，不然便要永久在河里受尽折磨。

想走吗，想逃吗，想分开吗？

即便只是一只狐狸，也是美的惊人。

女鬼傅薇现在眼神温和，明显对她而言，那是一个好梦。她没有再多说话，端起汤水饮了下去，便渐渐地朝桥那头走了。

“她不是早就答复你了么？”清欢摸了摸九尾狐的脑袋，毛茸茸的手感颇好。“说你血债累累呀。”